脾气的汉子,在军队中当大将,没有一点脾气和威风,是根本不可能统领部下的。郭汜让樊稠在部下失了面子,他自然不肯就此轻饶过去。李傕连哄带劝,最后也只能半怒喝半央求地向郭汜吼道:“郭汜,还不赶快向樊将军赔罪?”
“老子赔他个老母!”郭汜扭头,一口唾沫朝着李傕吐去:“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董老大是死了,牛辅那个蠢货也完蛋了,但你李傕,还不当了新老大,你还没那么大的屁股!”
“你!”听的这话,面色由青白陡然涨红、甚至还有些紫的李傕心中恨极,顿时又生出一刀砍了郭汜的冲动。
“好,你们凉州人都是一伙儿,就欺负我这个外人。”樊稠这时终于抓住时机,他虽然没什么眼光,但这时也看得出来,跟着李傕、郭汜这种人混下去,自己迟早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即借题发挥道:“老子不跟你们玩儿了!兄弟们,有随我樊稠一起的,我们另立天地去!”
樊稠一挥刀、一掉头,顿时带走了两万有余的西凉铁骑,这其中自然不止他一部。李蒙、王方这些平时就颇受李
傕、郭汜两部欺压的将领,也趁机带着部下离去。偏偏李傕、郭汜这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再不敢下达任何错误的军令。
这个时候,凉州诸部可乱不得。就在前面五十步的地方,还打着仗、拼着命呢!
一瞬间,凉州诸部就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发生了树倒猢狲散的征兆。但幸好,李傕望了望胡轸、段煨、张济这丝毫未动的三部,心中才稍定。他知道胡轸根本没有退路,转而想段煨、张济两人问道:“老段、老张,你们两个不会这个时候犯傻吧?”
段煨、张济两人忽然向贾诩看了一眼,见贾诩一脸平静,才露出平静且略带屈服的假笑,连连表示:“自然不会,此我等生死存亡之时,我等又岂能如樊稠那狗东西一般没脑子?”
“这就对了!”郭汜这时也老实起来,腆着脸靠近了张济,一把搂住了张济的肩膀:“等杀败这些羌胡杂种,我们共分长安!不,我们共分整个天下,也过一把董老大当年的舒服日子!”
“那就承蒙将军关照了……”张济看着郭汜那张嚣张可怖的嘴脸,勉强敷衍了一句。同时在郭汜等人看不到的背后,轻轻地摆了摆手。
那个地方,一位白袍小将正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银枪,双眼蕴藏杀机地望向了郭汜的喉咙。很显然,下一瞬,他就会用手中的银枪,一枪捅透郭汜的脖子。并且,他很有这样的自信。
“绣儿,别着急,还未到时候。”贾诩也轻轻拉了一下这白袍小将的衣角,轻轻地笑道:“真正的杀招,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使出,才最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