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你不回家吗?”
从城里回到村里,个个小孩子都兴奋得很,高高兴兴的和家人分享着在城里的见闻。
唯有周阿富,一声不吭的拿了自己的衣富在洗手台上用劲儿的刷。
唐娟见状问他。
“我洗了衣服有时间再回。”
言外之意,是没时间就回去了。
是的,周阿富心智开了窍,他为自己娘亲说的话感到羞耻。
全村都在努力加速前进,而他家父母……
周阿富想到这儿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唐娟见状知道她心里难受,默默的走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他是要面子的。
你越上前他越尴尬。
李新月进校门的时候就看见唐娟和自己使了眼色。
然后她跟着唐娟进了厨房。
“这孩子……”唐娟心疼得很。
“好在他懂事了,只要努力是能走出那个原生家庭的。”
李新月觉得他是幸运的,至少遇上了自己就能改变命运。
如果不远离那对不着调的父母,那个心穷的家庭,父母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
这一点才是最为可怕的。
“是啊,多亏了有你。我们都会记得你的好的。”唐娟对李新月也是感激不尽的。
虽然说自
己亲爹死在了砖厂。
但说句良心话,这不是谁乐意的事儿。
按说砖厂赔了三万块钱,还另外给了她两千块钱做为老爹的后事安排上使用,这样已经是仁义至尽了。
但是,她还管自己的工作和娘,让自己落户了燕子山村,让三个孩子都在村里上学。
若不是她帮忙,唐娟不认为自己还能扛得下这个家的重荷。
“不用感谢我。”李新月笑道:“最该感谢的是你们自己。你们自己有了想改变的念头,我才能将你们从泥地里拉出来。没有人有本事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两人正聊着天,突然听见校门外有人喊。
“唐娟,有人找你。”村里的大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对邋遢的年轻男女。
“昆昆,英英。”唐娟看着这两人悲从中来:“你们去哪里了,你们怎么才回来?”
“姐,咋回事儿,我回家家里门锁着,听二叔说我爹被人害死了,是谁害的,老子杀了他?”唐昆红着一双眼睛道:“姐,你告诉我?”
唐老二居然这样说?
李新月眼睛眯了眯,看向了唐昆。
这也不是一个东西。
将近一年的时间没影没踪,对老人孩子
不闻不问,一进门来就喊打喊杀的。
“是啊,姐,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柴英道:“听二叔说他们赔了三万块钱买爹的命,姐,不能这么轻松的,三万块怎么能买命,至少得十万八万的。”
李新月心里冷哼。
“唐娟,你先忙,我出去看看。”对这两口子,她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无语!
“昆昆,英英,你们别胡说。”唐娟知道这两个混蛋这话得罪李新月了:“爹不是谁害死的,爹是突发心脏病死的。”
“姐,我爹哪有心脏病,你这是被他们忽悠了被骗了,姐,你告诉我,是咋回事儿,是不是砖厂那个王宇,老子现在就去找他没个十万八万这事儿不能这么算!”
“你站住!”唐娟气得要死:“你们不问娘不问孩子,就惦记着孩子,就只知道要钱!”
“昆昆,你问爹是怎么死的,好,我告诉你,爹是被你被我气死累死的。”唐娟说到这儿眼眶一红:“他这一辈子怎么就生了我们两个不孝的东西。”
“姐。”昆昆不解。
“昆昆,你自打结婚生孩子以来,你给过爹多少钱?”
“我那不是没挣着吗,去年我有门路做生
意要本钱,爹也不支持支持。”
“昆昆,我劝你要点脸吧。”唐娟气得大声哭骂:“就是你写信要钱,气得爹心口疼,他也舍得不钱去医院检查,直接就……”
“咋这样说呢,他不是没给我钱吗?”昆昆不服气:“我在那边等着本钱发财呢,要不是爹,我哪有这样狼狈……”
“你个畜生。”唐老太被外孙女柳儿推着轮椅从村口路上回来,早在校门外听得怒火中烧:“为了养你,给你娶妻生子,你爹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干,干完厂里干地里,干完地里干家里,最后累死了还讨不了一句好话,还全是埋怨,畜生啊畜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娘,您别生气。”唐娟急得不行:“娘,您不能生气。”
“娘……”昆昆这时候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她一声。
本来就是,别人的爹有钱给儿子买车子房子,他就只要八千块钱都不行。
“你不要喊我,我没你这样的畜生。”唐老太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生下来就该按在尿桶里溺死!”
这话英英听了心里抽了抽。
老太太骂得可真绝啊。
“娘,孩子呢。”这会儿,为
了转移老人的注意力,她小声的问。
“孩子,你问谁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