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她们的话。”李新月倚着苏平安娇声道:“肯定是演戏的,我看中了一个包,刚好一万块,让他们还钱,还了就去买包。”
“好,买包买包。”苏平安也戴了个墨镜,一把拎起钱大宝:“今天你是还钱还是纳命?”
“天啊,我们钱家遭了什么孽,娶到个什么样的货色。”
邻居们看向刘燕心里有些同情又觉得有些可恶,你一个女人胆子这么大干嘛,欠这么多钱。
“大家都帮帮忙吧,给我们做做证吧,这个败家娘们是要害死我们家大宝啊。”
“钱大婶儿,要怎么作证啊?”
“就是这个娼妇早已经和大宝离婚了啊,她带着四丫头走了的。”
“这个倒是事实,正是打谷子的时候走的呢,我们倒可以作证。”
“是啊,应该是离了的。”
苏平安和李新月相视一眼,看看吧,这些人就是护短。
刘燕在钱家过得生不如死,没人会在意。
如果用李燕的方法,找什么律师什么的,完全就不抵事。
“屁话,为了躲债,你们当然会这样说的。”一个保安在苏平安的示意下又揍了钱大宝两下:“钱还来。”
“没有,真没有,真离了
的。”钱大宝挣扎着要起来,指着刘燕破口大骂:“败家的娘们,断我钱家的根,还想要害我这条老命,老子今天给你拼了。”
“拦住她,打死了我们可找不到地儿要债,今天就白跑了。”
“他家不还钱,那就牵走他家的猪,捉走他家的鸡鸭,还有,将这房子给砸了!”不逼狠一点,他们是不会着急上火的。
对,就这么干!
“不要啊,我们早已经不是一家人了。”钱老太太哭着拦着:“大宝,快,趁着天还早,快去镇上找人将这事儿办了。”
“走大宝,老子带你们去。”钱老头儿仗着自己当过村长和镇上的官员熟悉立即道:“各位看清楚了,从法律上来讲她不是我们家的人,这债和我们家就没关系。”
“就是,和他们家没关系,这债就要不回来了吧?”李新月担心的问。
“谁说的,真没有关系了,老子就拉她去卖血卖肾。”苏平安恶狠狠的低声说道:“若不是这村里的人多,老子现在都想宰她男人了。”
这话,传进了几人的耳朵,这一下,钱家人更是催促着钱大宝去镇上办手续了。
“小六子,你跟着去看看。”苏平安将
牙磨得咯咯响:“若是敢骗老子,一把火将他的家烧了。”
“是,老大。”逮着他的保安连忙应答。
“让他们开车去吧,若不然我们得等多久,等得肚子都饿疼了。”李新月皱眉不已:“安哥,以后借钱也要看人了,这种女人没本事,只知道哭哭哭,怎么还得上啊?”
“老子当时听她说女儿病了没钱治啊,还说他男人家里有钱,一定能还,当时心一软就借了。”苏平安一脸的懊恼:“谁知道,我呸,这哪是有钱的样子,几片瓦片值个屁的钱!”
“他们真是离了的话,我们能要得回来钱吗?”
“能,放心吧,她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到时候让将她女儿弄出去卖了。”
“对,那女孩子长得倒漂亮,能卖几千块。”
两人就若无其事的在那儿谈着这事儿。
村里人都被吓着了。
“我就知道这个刘燕早晚会出事儿!”
“是啊,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进城,想要读书还要求生存,谈何容易。”
“听说为了她为了救钱小四的命才借的钱。”
“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唉,真是想不到啊。”
“你看她哭得多可怜。”
“她若是不借钱
,钱家还能回来,现在,钱家人才不要她了。”
“要我说,当初她就不应该嫁到钱家来,这些年可没过一天好日子。”
“这以后日子更难了。”
众人小声议论,李新月抬眼打量了一下她们。
其实人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可是他们就是帮着坏人。
钱家打骂她们的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她可怜吧。
开汽车上街,来去都快。
等了一个多小时,刘燕和钱大宝在小六子的带领下回来了。
“老大,他们真的离了,我们现在该找谁拿钱?”
“带上这个女人,丢她去医院卖血。”苏平安恶狠狠的说道:“便宜这家人了。”
走出村口,上了汽车,刘燕还在哭。
“刘阿姨,您是不舍吗?”
“我是太蠢了。”一辈子的青春就耗在了这里,还害了几个女儿,她不是不舍,是对自己的恨。恨自己的蠢,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当初不听老人们的劝。
李新月没再劝她。
有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刘燕很合适: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一点。
当年的城里姑娘,用近三十年的青春时光换回了一个绿色的离婚证和一
脸的沧桑容颜一辈子的伤。
回到临川的时候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