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哭够了,眼睛也哭肿了,在两个孩子的殷切盼望之下只好擦干眼泪硬着头皮上。
病房里看着去而复返的李燕双眼红肿心里一个咯噔,他的病……
“咋了,凯凯你把你妈气哭了?”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那还是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
那小子说话做事语气都很冲,总觉得老妈管得宽。
高学峰自己忙得像狗一样哪有时间管孩子。
没撤的他只好将人送给老朋友安老师,放假就去放假就去,嘿,没想到成功扳正了,回来之后孝顺懂事还考上了大学,最后送去保家卫国。
毫不夸张的说这小子受老安的影响很大。
“你们一个个都气我。”李燕瞪了他一眼:“说你儿子,你还不一样。”
“还为了那套房子的事啊?”高学峰笑了:“多大一回事,下回厂里再分,咱听你的拿着就是,行不行?”
“啥事儿都听我的?”李燕表示要主权,她要当家做主。
“咱家不是啥事儿都听你的吗,小事你做主,大事我做主,这么些年咱家也没大事不是?”再大的事儿在高学峰眼里都不算个事儿,都是小事,都由李燕说了算。
当然,当
厂长不能收礼这是铁的纪律,他特意强调过,你想将我送进去你就收,反正最后收多少都得吐出来还得赔上一个男人,守活寡的日子可不好过。
李燕骂他狗眼看人低,难道他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当场就要将他往床上踢,两口子在床上还闹腾了很久。
那时候,他多年轻啊,怎么折腾都不知道累。
现在就躺在了这里,瘦了这么多……都怪自己没有注意,没有早些让他来检查。
“不行,大事小事都要我做主。”李燕这次铁了心:“你们父子俩都得归我管,不然我就不伺候了我罢工。”
“这……?”高学峰看了一眼李新月:“你看看你干妈,学会威胁人了不是。”
“干爹,干妈辛苦这些年要一个管家权也是应该的。”李新月笑道:“再说了,过两年哥娶了媳妇儿,一个家就不能有两个当家人了,哥得归嫂子管,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您怎么着也得让干妈过过官瘾。”
“说得在理。”高学峰哈哈大笑起来:“行,大事小事都听你的,这下好了吧,不哭了吧,瞧瞧,儿大女成人的还哭得眼睛都红了,也不害臊。”
他不说
还好,一说李燕鼻子又酸了。
“好,这个家我做主,我说了算。”李燕道:“现在听我的,这个院咱不住了,回家。”
“这才像个当家人的样子。”高学峰一听马上就要从床上跳起来,还想伸手去拔针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在这儿睡着多浪费。”
“干爹别拔。”李新月吓了跳连忙拉住他的手:“再不住院这两瓶药也得输完啊,钱都给了的,不输完就是浪费。”
“对,新月说得对。”李燕道:“你可别这么败家,赶紧的输液,新月,我们娘儿俩回家,这么一翻折腾都半夜了,等他爷儿俩将液输完了再回来。”
“好。”是了,那个家里好像没有自己住的地方了。
高学峰回来了,想着自己还住过他的房间一时觉得怪难为情的。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敢提出离开。
回家的李燕更需要安慰。
路不远,但是时间很是漫长,李燕感觉她凭生的力气都用尽了怎么也走不拢。
家就在那头,可是一想到要面对的问题李燕脚步就沉重,心头也有石头压头喘不过气来。
“干妈,您要相信干爹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医学发达
的今天,没有什么问题的,干爹一定会好的。”李新月知道此时的她需要的强心剂,不断的给她打鸡血:“对了,干妈,干爹病了的事,回头还得给厂里请假。”
若实在不行的话,李新月建议办里内退。
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离退休还有这么多年。
生了病动手术治疗之后身体的机能全面下降,抵抗力也会差。
一个厂长的责任有多大李总是明明白白的,高学峰肯定胜任不下了。
当然,如果他能坚持的上到正常退休工资福利都会高上很多。
这也是一个香饽饽。
饽饽虽然香,但也要有命去享。
在生命与金钱之间,李新月相信他们不会犯傻的。
只是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们以后再面对吧。
当下最要紧的是去a地治疗。
路过公共电话的时候,李新月让李燕坐一下。
他打通了雷小熊的电话。
“a地好的医院的专家?”雷小熊一惊:“谁呀,谁病了?”
“我干爹。”李新月道:“我计划明天带他到a地来,就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资源,能不能帮帮忙。”
如果雷小熊不行的话,她就得去找苏敬林了。
当然找苏
敬林成功的机率肯定更大。
因为他的地位他的圈子是不同的。
但是,李新月是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找他,因为文人更清高最不想的就是欠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