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大的话落音,赵四的媳妇就看着他。
“你们别看了,都一样的,都有两千。”赵四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脚尖,他本来就有些惧内,这一次回去怕是交不了差了。
“刘老大,你给老娘说清楚,两千块,那一千去了哪?”刘大嫂窘得满脸通红:“害得老娘还来找王大哥的麻烦。”
这会儿,她改口了叫王大哥,再不是之前的一口一个王大河了。
“赵四儿。”赵四媳妇一个箭步冲过去,揪着他的耳朵:“你耍老娘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是真的有两千,你别找王大哥的麻烦了。”赵四一边“哎哟哎哟”的叫着,一边想要躲,奈何女人的手劲儿大,揪着就没打算放。
“你放手啊,再揪耳朵都揪掉了。”赵四大叫道:“我说,我全都说了。”
听他要说了,刘老大脸色都煞白。
“真正的是发了两千,我和刘老大他们几个一时手痒,跑去打牌了,那钱,给输了。”赵四儿道:“媳妇儿,我错了,你别揪耳朵了,真要怪也怪手痒不听话,要不,你把手给我剁了。”
“好啊,赵四儿,老娘辛辛苦苦在家拖娃带崽还要种
庄稼,你倒好,出门干点活挣两个去拿去赌博,这日子不过了。”赵四媳妇气又又恼:“回来还不给我说实话,害我还怪人家王大哥。”
“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这个时候认错态度一定要端正了。
看赵四夫妻闹腾起来了,刘老大两口气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谁。
“住手。”王新民大吼一声:“你们要吵要打回去折腾去,在人家王大河家闹算怎么一回事?你们可真是长本事了,王大河看在同村的份上让你们去做工,拿了同样多的钱你们自己手痒回来交不到差,还由着媳妇来找人家王大河的麻烦,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以后,谁再闹别怪我不认人。”
几个妇人就将火气撒在了自家男人身上,打打闹闹的往自个儿家里走了。
“大河啊,你受了委屈了。”王新民道:“这刘老大赵四儿他们就不像话,打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家里有老有少,没想到自己拖家带口?”
“村长爷爷。”李新月恍然大悟原来是参与了赌博:“村长爷爷,您也看见了,他们各人管不好手脚却来怪我舅舅,这几个人明年有活
是不会让他们去干了,您给做个证。”
啊?
“哪个,新月啊,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事儿他们也吸取了教训,回头,我让那几个媳妇来给你们家道个歉。”这要一下就断了他们的财路,真怕这几个女人找上他的家门:“再说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该帮衬的时候一定要帮衬。”
“村长爷爷。”李新月都气笑了,什么叫该帮衬的时候就帮衬啊,那谁能告诉她,这些女人闹的时候有谁帮衬过自己家:“挣钱的路子多着呢,那几个婶子不是说了吗,南下打工也能赚不少呢,比工地的活还轻松,让他们南下去赚钱吧。”
反正,李新月问过徐美兰都有谁了,这几个人的名字绝对上了黑名单。
“真是气死我了。”村长走后徐美兰还想骂人:“你也真是的,干嘛替他们遮着掩着,打牌输了就输了,说出来我们也不背锅。”
“打牌输了……”王大河冷哼一声,新月说不用了,他保证不再用了。
打牌或许都比干那事儿好点。
不对,这赌和嫖就没有哪一样是好的。
亏得赵四儿反应快,居然编了这么个借口应付过去了。
“他们要是
再不说,我都准备打签发工钱的表出来给她们看了。”王大河道:“我就想着这一家一屋闹起来不好,谁知道他们会连婆娘都管不到,一次又一次的闹啊。”
“是,人家的家闹起来不好,你家闹起来就好了。”徐美兰道:“再有下次,你可别这么傻了,人家也不领你的情呢。”
没有下次了。
经过这一事,李新月就暗暗做了一个计划。
明年开年后招工人都签用工协议,按天工,工资透明化,让他们家里的媳妇也知道。
到时候如果谁不遵守协议白纸黑字写得好好的,遵章办事,没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这事刚处理好,村口就来人传话,说砖到了。
“砖进不来村里,只能运到村口。”徐美兰拍了拍脑门:“看看我,将这事儿给忘记了,都是让他们给气得。”
对啊,砖只能运送到村口,这一段路还很远呢,只能人工挑。
“罗二娘他们家的都是自己一家人挑完的。”徐美兰挑起竹篼篼道:“我们家这么多个大男人,未必还挑不回来?”
“大舅母,你想得太简单了。”李新月哭笑不得,一匹砖有五斤重,一个一次性挑
二十匹都够呛:“你别忘记了,你订的是五万匹砖,罗二婆家不到一万五,你想想你肩膀疼不疼。”
“这丫头!”徐美兰被她这么一说,真正的觉得扁担压着的肩膀都疼起来了,那得挑多少趟啊:“那怎么办,那可是钱,总不可能不挑回来。”
“出钱啊,让人帮忙挑。”李新月道:“宁肯钱吃亏也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