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厂长这里没问题了。
李新月出门来看时,却见王宇和他老娘闹得面红耳赤。
“砖厂就没有这个先例,都是见钱走货,你们不要来折腾。”王宇声音压抑着几分怒意:“娘,有多少饭端多大的碗,明明只能装一碗的饭,你倒好居然想要一个钵,娘,你和爹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张丽丽怎么也没料到,指责她的居然会是这个臭小子:“老娘吃饱了撑的。老娘这是为了谁……?”
“他二婶,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徐美兰一见这阵仗有点怵,可千万别节外生枝啊,不管二房修不修,她是打定主意要修的。
可这臭小子居然说砖厂都是见钱走货,没有欠帐的先例,这岂不是说自己也搞不成吗?
“宇宇,这事儿你爹娘也是为了你们好。”徐美兰道:“你们兄弟俩过几年就要谈媳妇,早早的修好房子更能找到好姑娘……”
“好姑娘谁看得起乡下。”王宇两个白眼翻了翻,不是他说,一定是老娘受不得大伯的挑唆,然后骗了李新月这个傻丫头出面来找安厂长赊欠砖的:“娘,别人要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您不能乱来。”
“老娘咋就乱来了?”张丽丽瞪大了眼
,她压根儿就没想通:最大的阻力居然来自这个臭小子。
“娘,不说了,我还有事忙得很,你赶紧走吧这儿灰尘大。”王宇决定去给安厂长打个招呼,让他不要赊欠给娘,开什么玩笑,两幢小洋楼的砖,一幢按三万匹算,一匹八分钱,那也是两三千块钱啊。
按着平安给现在的自己发的补助,一个月一百元钱算,那得干多久?
娘这是发的什么疯。
除非等自己不上学了来砖厂搬砖,像那些师傅一样加班加点的干一个月拿三四百块钱,这样一年倒是可以还得清帐。
“这儿轮不到你做主。”张丽丽得半死,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用他老子的话说,这是一个机会,修了也就修了。
这要是不修,年后再说这事儿,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谁说得清楚。
“娘……?”面对胡闹的娘,王宇皱眉不已。
总不能让人将她撵出去吧?
“宇哥,这不关你的事,大舅母二舅母,你们进来吧。”李新月道:“安厂长正好有空。”
“哎,好,就来就来。”俩妯娌对视一眼,扯了扯衣角抬脚跟着李新月走。
“等会儿你说。”
“大嫂,你说吧,你比我会说!”
关于
谁开头的问题,徐美兰和张丽丽客气了起来。
“呵呵,不用紧张,我都说好了,你们就和安厂长确认一下信息签个字就可以了。”李新月笑道:“来吧,安厂长,这是我大舅母二舅母。”
“嗯,你们坐吧。”安厂长清咳一声,一般大人物说话开白场都是要这样说的:“关于你们的问题,新月都给我说了。按理,这事儿我不能答应。毕竟砖厂没有这个先例,一旦开了头传扬出去了,以后全都向我张口,那我是赊还是不赊呢?”
两女对视一眼,心里有些没底,不答应还说什么说?
“不过呢,因为你们是新月的舅母。”安厂长话峰一转:“平安临走之前交待过我,谁都不用管,但是新月的事一定要记在心上。新月是他妹妹,不能让新月受委屈。”
“那感情好。”徐美兰和张丽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我给你们说说情况。”安厂长道:“我们的砖是八分钱一匹,包运,你们村听说还没通路,只能送到汽车能进的村口,到不了家门口。这不能怪我们。”
“当然当然,送到村口就不错了,余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徐美兰连忙回答。
“一个小洋楼基本上
要用三万匹砖,一修就修两幢,先一家给你们五万匹,共四千块钱一家,你们看,没有问题就在这欠条上签个字。”安厂长道:“我相信你们也不会让我为难的,这笔钱早晚会还上。”
“安厂长,你放心,肯定还一定还。”徐美兰激动的说道:“你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方便,我们不还岂不是没有人性了。你放心我们老王家的人干事儿最讲良心。”
欠帐四千块啊,她心里还是有点慌。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李新月才能欠帐买砖,这要是换了别人哪这么简单。
“我签,在哪儿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想通这个问题后徐美兰就着急上火的要准备签字了。
张丽丽倒是听说四千块钱的砖钱时心里抽了一口冷气,男人不吃不喝干一年都不够还的。
更不要说其他的费用,帐两幢小洋楼到底要欠多少帐她心里都没有底了。
再加上刚才王宇说的那些话,这字到底不要不签。
“签啊,你干啥来了?”徐美兰给她打着气:“咱也是因为有新月才占了这么大的便利,安厂长也说了,只要我们有钱就还,他是卖我们这个情面的。”
“签吧,二舅母,你要相信这一点,欠着帐修了
房子比存钱修房子是要来得快一些的。”李新月笑道:“再说了,将房子修好住在新房子里人都要舒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