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都不看好这事儿。
去砖厂赊欠砖,亏她想得出。
“新月,那砖厂不是你那个捡来的哥哥开的吗,王宇还在里面帮工,能不能给大舅妈行个方便。”徐美兰道:“你放心,这钱我一定补上的,回头你舅和你表哥多做两年肯定还上。”
“老大家的。”王老太听到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
又去攀须新月。
新月当年为了他爷儿俩可是被李家那老太骂得难听死了,罗二婆都说给她听了。
在王老太眼里,做人要本份,也要良善。
她从来没觉得自家外孙女做错了什么。
但是,徐美兰要去沾染她就不容许了。
真正要去砖厂赊欠了,看在李新月的份上,他们赊不赊都是麻烦。
“人家砖厂请这么多工人,要发工资,你拿了砖不给钱是怎么个道理?”王老太道:“咱老王家的人,做事没这么缺德的?”
“娘,我怎么就缺德了,不过是晚一两年给而已,我又不说不给。”只欠帐不赖帐,这怎么就缺德了呢。
“那砖厂工人都上百了,每天大家要吃要喝,到月底就得关工资,你拖欠着厂里的,厂里能发得下来钱?”王老太道:
“难不成也给工人师傅们说过一两年来取?”
“娘,这哪能啊。”徐美兰有些生气了:“拖欠我一家的就碍着发工资了,我就不信了?
“你一家拖欠是不影响,但你也不想想,硕大一个砖厂,你去赊他去赊,回头就成一个烂帐了。工资一发不出来,工人师傅就得歇菜,那还干不干?”
怎么可能啊?
徐美兰很生气,感觉这就是老太太固意给自己使绊子。
“怎么不可能了,你去赊是什么身份?”王老太皱眉问。
“亲戚啊。”这还用问。
他们住了冬梅房子还认了李新月这个亲,这不是亲戚是什么呢。
“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去赊欠,那别的工人也有亲戚也要修房;回头个个都赊欠了……”王老太道:“这事儿,我不同意,新月,你也不能带她去。”
“娘……”徐美兰都要急哭了。
回娘家借不了钱,想找王大雨借钱张丽丽装傻不吭声。
好不容易想出的办法,老太太一棍子就给打死了。
“你呀,”王老太叹息一声:“别看人砖厂家大业大,哪一个家容易当,你不要去为难人家。”
我不去为难人家,人家
主要为难我了。
说出去话的难不成还收回来吗?
村子里多少人在等着看她修楼房呢。
再为关键的是,修了小洋楼好给儿子娶媳妇。
大儿子娶了还有小儿子,这都不是小事。
她修房子又不是单独为了自己羡耀名声的,那可是一个当娘的心。
“新月,你不帮舅妈吗?”徐美兰抓住李新月这根救命的稻草了。
她深深的知道,如果李新月不搭口,砖厂赊欠砖头的事绝对是搞不成的。
“新月,你别……”王老太要出面阻止。
“家婆,您别急,听我说。”李新月将家婆扶着坐在躺椅上转头问徐美兰:“大舅妈,你当真打算修房吗?”
当然了,修房,她最近几天白天夜里满脑子装的都是这件事。
“修在哪里?”李新月问。
“窝土,那地方是一个房子屋基,那是我们的自留地,修出来房子又大气,你大表哥二表哥都可以住的。”徐美兰早就想好了位置,什么都不缺,只缺钱。
问题是,没钱也搞不成。
越想越着急上火,满嘴都起了燎泡了。
“你预估一下,几年可以还清砖钱?”不是李新月和她斤斤计较。
相对于
张丽丽夫妻,她的天平更倾向于二舅一家子。
怎么说呢,人都是相互的。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当然也不是徐美兰对她不好,而是徐美兰相对来说更计较。
“我算过了,只要你舅有活干,你那个爹还请他们爷儿仨,我保证明年就能还。”徐美兰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早修晚修早晚都得修,修好了好谈儿媳妇。”
看来房子是谈儿媳妇的硬件。
“好,我支持你。”李新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听李新月提出,等他们修好楼房后就将老屋转让给二舅时,徐美兰觉得这压根儿不算我们的了。
有楼房了谁还来住老屋。
张丽丽要不要还是一个问题呢。
是了,她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问题?
“既然你都要赊帐修楼房,二舅也可以啊,回头让二舅也将这房子推了重建。”李新月道:“你们都去高家窑拖砖,钱打欠条就是了。”
“新月……”徐美兰和王老太异口同声。
不同的是,徐美兰是惊讶加惊喜。
王老太是担心。
“你个傻丫头,那虽然说是你的爹和哥哥,但你要知道到底不是亲生的,
你这样做主了,他们心里不好受。”王老太拉过外孙女:“老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