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太阳有些昏暗,因为云彩都是灰色的,就好像柴火烧焦冒出来的灰烟一般,遮住了上面的太阳,夕阳却看不清楚昏黄的光圈,只有那刺眼的的色彩,照得人不敢直视。
远处的山脚下,有十几间破旧的小房子,依附在一棵老树的附近,这棵老树枝丫得有几十米长,树干很粗,粗大到比这个房子都还要大,树下面的人家没有一丝丝的烟火气。
听村里边的老人说,这个树落地生根在这里,得有千年的历史了吧,从上一次的大灾难中活了下来,而且还枝繁叶茂了,村里边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因此搬到了树下面来生活,毕竟住远了,周围的东西容易过来伤人。
三年前,村里边刘老三一家就是因为住远了些,一夜之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破坏了,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得被掀开的房顶,残破的土墙壁,早就熄灭的火坑,没有一丝丝热气,只有墙壁上拖得长长的血迹还有几件被撕扯烂的衣服。
刘老三一家六口人,去看到的人只找到了四件被撕扯烂的衣服,土墙上挂着的半条小裤腿。
带头过去查看的于三爷说道:“唉,看来他家的小女儿应该也知道被叼走了,大家帮忙收拾收拾,该烧的就烧了吧注意别沾着血,那些脏东西对血腥很敏感。”
其他几个人点点头,两人对着这个家里边还剩下的东西,稍微收拾收拾,把能用的东西都收拾到院子外面的路上,其他几人把旁边的干柴和其他草坝(一种囤积的烧火物品)堆积在房子周围,然后于三爷一把火往里边一扔,这户人家边算是在这里主动除名了。
至于收拾出来的东西,都会被几人稍微平均的方式分了,这个世界活下来很艰难,所以大家对能用的东西都很珍惜,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就好好活着,因为谁也保不齐明天还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太阳。
自那次之后,仅剩下的十几户人家就都搬到了这个老树下,这里相对要安全一些。
村里边的人都很团结,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一股绳式的解决。
虽然他们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这个世界里边,他们比亲人还要亲。
老树根下面有个水井,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能直接喝的水源地,三平家也在这里,靠近老树根的地方。
三平,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穿着粗布衣服,头发有些凌乱,长相一般般的普通人,他没见过其他家人,于三爷说他叫三平,所以他就叫三平,自三平懂事开始,所有人都叫他三平,三平也问过三爷,可是他没有理三平,就说三平就叫这个名字,其他的等三平长大了就告诉他。
可是三平长大了,他也没有说,渐渐的,三平就不再问了,因为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渐而渐之的,就不再问三爷了。
于三爷,左脸上有块十来公分的刀疤,左腿也有点瘸,整个人比较消瘦,算是这十几户人里边,唯一识字,唯一会用武器的老人,虽然其他人不说,但是三平听其他人偷偷在底下议论过,三爷是从外面干过大事情回来的人。
至于是什么大事,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自从三爷回来之后,村里死人的事情就稍微少了些,按照三爷的安排,这个村在他回来的这十几年,人数都增加了二十多口人,在此之前,基本上五年可能都不一定能保持住四口人的增长速度,因为孩子生下来基本上难活到成年,成年人也难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三平就是在十几年之间活下来的人,今年应该是十五岁吧,反正三爷说三平过两个月就该有十五岁了。
三平从小到大有好几个发小,只不过他们现在都成了泥土。
所以,三平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算上于三爷的话,他们家有两口人。
最近的夜里边,三平睡觉的时候总是听到屋子外面有奇怪的响动,只不过他都没有出去看过,因为于三爷说过,夜里边只要不是房子炸了,都别出去,出去只会死的更快些。
三平听到声音比较大的时候,于三爷拿着一包黑乎乎的东西,就悄悄的出去过,天快亮了才回来。
只不过每次于三爷回来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的,还有好几次都在家里边躺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
每次他出去之后,异响就会小一些,然后可能会连续好几个晚上异响都小些。
于三爷平时后有空就教村里边的人识字,也教一些奇怪的图案,但是他从来不解释这些奇怪的图案,只是说能记住的就记住,记不住就算了,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记住,三平因为一直在学习从未间断过,所以于三爷教的六个图案,他都记得了,只是三爷问的时候他都说记不住。
于三爷也教一些搏斗和武器的使用技巧,毕竟这个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实用的。
今天的夜色注定不平凡,因为上次的白天也是这样灰雾蒙蒙的样子,,晚上寨子里边就有人失踪了。
大家都说是被脏东西缠上了,至于脏东西是什么,没有谁见过,或许,于三爷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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