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个很心软的家伙。”
所以，即便对他很不满但听到敲门声还是会把门打开。
水清漓眉头微微一皱，而祁归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在人类世界的时候，你其实可以直接杀了那个叫王默的女孩。”
“按照你后来的说法，你选择了那种方式，是不想她死得太轻松。”
“但实际上是因为你本人当时在杀死她那件事上，并不是很坚定。”
在修仙界，死人是很常见的。
尤其是那些大修士，根本不会把普通人的生命放在眼里。
对于他们而言，没有灵力修为的普通人不过是蝼蚁一般，可以随意捏死。
所以，经常会有修士为了修炼献祭一城凡人的事情发生。
而且，因为是凡人，所以不会有人去同情他们，也不会有人去为了一群凡人而去向一个修士讨公道。
就算不是凡人，修士之间也经常会因为争夺修炼资源而大打出手。
而争夺的结果——身死道消，是很常见的事。
祁归见过真正想杀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连反应的机会都不会给对方。
水清漓当时不会想不到他们会察觉到他的目的赶过去，或者说他只是想赌一下，赌他们究竟能不能在王默窒息之前赶到。
水清漓面无表情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当时明明就已经”
“已经下杀手了？我觉得不算。”祁归摇了摇头，黑色头发的少年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道：“如果想折磨她的话，你有很多种选择——”
“比如，你可以用仙力维持住她的生命，然后掏出她的内脏，让她活着感受那种痛苦，然后再死掉。”
“或者你不是能掌控水的力量吗？你可以抽干她身体所有的水分，然后她很快就会脱水而死了，而且因为没有水分，她会疯狂的想要喝水，这个时候你也可以选择给她水，然后她就会因为失水之后突然大量进食水而死掉”
祁归每说一个字，他手腕上缠着的小白龙便要抖上一抖。
小家伙本来是很惬意的挂在他的手腕上的，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还颇有兴致的在玩自己的尾巴，听到后面似乎彻底呆住了，尾巴垂落下去整条龙都一动不动的。
为什么
这个看起来明明就很和善的家伙，究竟是怎么以那种诚挚的语气说出这种恐怖的文字的！！！
小龙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甚至有点担心起自己的龙生来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呢？”水清漓突然笑了，“我杀不杀她，和你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当时对那个人类和她身边的叶罗丽仙子不是挺友好的吗？还是说其实只是假象，你其实巴不得她们去死。”
“我只是想说，你其实只是在意我当时看到的东西而已。”祁归认真道，“你觉得它确实有发生的可能，觉得文字中所描述的自己很陌生，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操控了一样，害怕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想杀死掉那个女孩。”
“因为那个女孩好像确实就是导致你变成那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所以只要杀了她，就没事了。”
“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水清漓没说话，但他默认的态度，已经表明了答案。
祁归笑了笑，朝水清漓伸出手：“先出来吧。”
水清漓没牵他的手，但还是跟着祁归走了出去。
祁归爬到了屋顶上，然后朝水清漓招了招手，示意他也上来。
水清漓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一向干干净净的，很少出门，宫殿里有专门的宝座，就算出门了，脚下也会有一层仙力为他隔绝地上的污秽。
不过玲珑宫的屋顶其实是很干净的，只是水清漓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祁归旁边坐了下来。
祁归仰着脸看着上面，因为是在水底的原因，所以他其实看不到什么，抬头看到的也全是碧蓝的湖水，但祁归却很喜欢。
或者说，他只是想抬头看一看，并不在意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祁归轻声开口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啊，在一个地方，嗯这个地方的凡人是可以修仙的，就是可以学习各种法术什么的，而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飞升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成为神仙。”
“但是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开始，人们突然再也没有办法飞升了，他们明明修为已经达到了，却完全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地方。”
“而且因为他们的修为已经到达了那个地方的上限，不离开的话，对他们自己也有很大影响，但是因为一直离开不了，过了很久之后，他们就那么死掉了。如果能离开的话，他们其实是可以继续修炼，变得更厉害的。可如果留在那个地方的话，就不可以，他们没办法修炼，甚至因为到达了上限，连灵气都没有办法吸收。”
“然后又过了很多年，那个地方的灵气越来越少了。因为之前每次有人飞升，和上界之间的通道就会打开，上界的灵气是要比那个地方浓郁很多很多的，而通道打开之后，上界的灵气就会有一部分涌入下界，就算只有一点，也足够补充那个地方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