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浅停下脚下的步伐,转身阴笑。
“自然是等你倒下。”
瞧着蓝止羽倒下,南浅浅便开始四处寻找钥匙。
这钥匙,怎么说也是放在伸手可以拿得到的地方。
不是在柜子里,便是在身上,亦或是床头。
南浅浅瞧着那晕倒的人,站在床边:“呸——”
干呸完后,才开始找钥匙。
床头柜上,没有;床头上,也没有……
最终,南浅浅将视线落入到蓝止羽的身上。
“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南浅浅呢喃几句,随后抓起对方的被褥,向外掀开。
随后双手捂住眼睛,再悄悄地睁开。
在看到对方穿有衣服后,才松下口气。
那钥匙,一大串的,正躺在蓝止羽腰间的身侧。
南浅浅慢慢摸索去将钥匙撩过,尽量不去碰到底下的人。
将钥匙拿到手后,不忘将被子盖回到对方的身上:“放这么大串钥匙在床上,也不怕半夜磕着自己。”
南浅浅将钥匙收好,又将桌面上的残局收拾回食盒中,这才拿着食盒出门。
这拿钥匙的时间,就花了半刻钟的功夫。
出来的时候,一切顺利得南浅浅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好不容易找到牢房的所在地,在将外面的守卫迷晕之后,南浅浅摸索着钥匙打开牢房的大门。
从牢房门口处拿下一盏蜡烛,凭借着昏暗的光,进入到大牢中。
里面的大牢,跟安阳城内的那个大牢,相差更大。
更阴森,也更臭。
举着蜡烛下去,还怕手中的火苗顶不住被潮湿扑灭。
南浅浅手中拿着钥匙,下来的时候也有见到其他守班的人。
不过他们在看到钥匙的刹那,似乎并不觉得惊讶,甚至还上前来问了所寻何人。
怕是已经将她当成某个大人物手下的走狗了
南浅浅拒绝掉他们的好意后,一个人捏着鼻子往前走。
待到她找到李明忠和普尔斯时,被里面的场景吓得毛骨悚然。
只见此刻的李明忠和普尔斯,被绑着手脚,坐在角落中。
而周边全是残肢断手,还有被炸开的头颅,四周满是猩红化作黑水的血液。
南浅浅闻到这个味道后,首先往边上干呕起来。
等平定好情绪时,再去关心那两人现在的处境。
此刻的李明忠,脸色苍白,眼中透着某种恐惧,瞳孔骤缩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边上的普尔斯,相对来说平静些,但也不正常。
一双蓝色的眼眸下满是杀意,周深都散发着一股能够冻死人的气息。
南浅浅慌忙找着钥匙,将牢房的锁给打开。
门打开后,她踮起脚尖,却无从下脚。
刚刚看得匆忙,都没在意地上还铺着些许什么。
此时再看,才发觉,这些被黑水染色的服饰,特别像今早带几人进宫的黎百戏班的角色戏子。
南浅浅踩着唯一几处相对干净的地方,来到两人的跟前。
稍稍蹲下身子,去探李明忠鼻下的气息。
随后她默默叹了口气,“还好,还活着。”
边上那欲要杀人的普尔斯,她此刻不敢去碰。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此刻碰了必死。
南浅浅还想多活几年。
李明忠在听到南浅浅的声音后,震缩的瞳孔微颤,随后恢复如常。
“后……娘?”两个字自他口中念叨而出,真不知道是费了多少番力气。
尽管眼前人已经变了面孔,但单论认人,李明忠的直觉还从未错过。
南浅浅摸摸他的脑袋,“是我,我来带你们出去。”
随后南浅浅又将目光看向他身旁,指了指:“他怎么了?”
李明忠疯狂摇头,像是摇拨浪鼓般。
南浅浅只好先帮两人解绳子,在解到普尔斯时,她默默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最后一包迷魂药。
待到普尔斯抵挡不住,昏迷而去时,南浅浅才让李明忠帮其松绑。
又给李明忠和普尔斯分别吃了两颗解内力的药后,南浅浅才起身,欲带他们出去。
面对外面守卫的疑惑,她只说:“国师大人通传,让我带他们俩上去问话。”
多的也没多说,只让开一条路,待他们离去后,跟在其后头。
一路穿过牢房内的阴路,转而来到阶梯处。
走完眼前的阶梯,便可出到牢房外边。
出口就在前方,可南浅浅却在距离出口只差三五个台阶时,定住了脚步。
而此刻扶着普尔斯的李明忠,跟在南浅浅身后,一时被覆盖住向上的视线,不免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
南浅浅:“有狗当道。”
李明忠:“赶走不就完了?”
南浅浅将身形错开,让他看到眼前的情形:“你来?”
只见出口之处,蓝止羽正带着清风和一些士兵堵在出口,此刻正一脸轻蔑地看着他们。
李明忠对南浅浅眼神示意:怎么办?
南浅浅挑眉: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