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意气风发,他为了助我登上这皇位,可算是与整个世界,都站在了对立面,
生在皇家,难免会经历很多血雨腥风,这杀手堂,便是后来他为我创下的,只可惜,他离开得早,我许多想要倾诉的事,只能伴着酒入喉中,彻底埋藏。”
南浅浅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不自觉,便脑补出一个画面:
两个少年登高望远,一起感叹世间万物,风拂过两人的衣角,一起畅享着未来的光景。
你要登皇造势,我便要成为你手中的势;你要看这万里河山,我便斩尽所有挡在面前的荆棘;你感叹人活在世间孤苦,我便陪你在月下畅饮,聊却人间胜举。
都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可有时候,兄弟情又何尝不是。
风帝拿起桌上的杯子,摇晃着这带血的水。
“阿衡,我能为你做的,便只剩这件事了。”风帝说罢,盯着南浅浅的面容,再次湿了眼眶。
“陛下,那是血,不可以喝!”南浅浅见风帝端起水杯的模样,便想着阻止。
这其中还有封存已久的血迹,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毒。
“无碍,有毒我闻得出来。”风帝将杯中的血水饮入口中。
南浅浅:无色无味的你也能闻得出来?当真是厉害的!
风帝喝完后起身,从身上的衣襟中,拿出一个令牌,递到南浅浅手中,道:“这是我欠他的,如今,便只能还在你身上了,代替你爹好好地活着。”
南浅浅看着手上的令牌,这是一个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免死”二字。
“免死金牌?”南浅浅抓紧手中的令牌,只觉得它比往常的金子,还要沉上许多。
“这牌子,无论你以后犯了什么错事,都可以免死,直至三次机会用完。”风帝背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昂着头看着窗的方向,道:“你爹是前任杀手堂堂主,如今,你也可以去瞧瞧,还有,你如今带的几个孩子,也在里头。”
南浅浅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那几个便宜崽子,不是在莫林府中吗?怎么现在改道跑到杀手堂去了?
没等南浅浅在细问,明渊便带着南浅浅,几个回合间,跳了出去。
风帝看着空了个洞的屋顶,默默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些许悲凉:“她跟你当初的性子,还真是像啊……一惊一乍的。”
洁白的月光下,风吹林动。
打开窗的屋内,两个人影对立而站。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是不是?”南浅浅只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猴般,被人戏耍而不自知。
女子的面容上满是怒容,眼眶也变得通红,他想伸手去揉一下她的面容,却被对方将手打落。
“我想着,回来后便告诉你的。”明明现在只是普通的关系,为何心中却这般难受,像是被对方牵引着心境般,不自在。
“你回来后再告诉我?所以你就看着我半夜不睡觉,爬到王府中去找人,还差点命丧当场?”南浅浅越说越气,恨不得拿起桌上的茶杯,全往对方脸上扔。
“在证明你身份之前,我不能告诉你。”明渊依旧顶着冰冷的面容,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南浅浅看着眼前人,对方眼中,此刻带着一丝愧疚,却又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当即就笑了。
在明渊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又打又骂的时候,对方却忽然凑上前来,摸上他的脸,随后指尖厮磨在两鬓处,用力一撕。
“我逗你玩的,哈哈哈哈哈,那几个在杀手堂总比在莫林那里要好,你刚刚撕我脸的时候痛死了,我也得给你撕回来!”南浅浅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佳作,面上笑意纯善,直达眼底。
明渊默默松了口气,唇瓣勾起,陪着她一块笑。
“我扯你面上的易容面皮下来,你不痛吗?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南浅浅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光滑的模样,不像假的。
“痛……”
男人面上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如画的眉眼如繁星灿月,精致的五官像灌注了神采般动容,两个酒窝仿若装了酒,看着就让人沉醉。
“真该死啊!”南浅浅羡慕地看着明渊的脸,摸在他脸上的手,改成了掐。
“什么?”明渊面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转而代之的是疑惑。
南浅浅凑近,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一吻,然后松开手退后两步道:“没什么,夸你长得好看。”
南浅浅说罢,便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自己已经两天没洗澡了,现在要叫小二打些水来,给身上洗洗。
明渊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伸手摸上自己刚被亲的面颊,眼中笑意更深了许多。
瞧着,有时候长得好看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南浅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明渊已经下楼,等到她下楼时,对方已经重新戴上了熊猫面具,点好了面,在楼下等她。
南浅浅挑眉,一步一个脚印下了楼,来到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公子,一个人?”
明渊透过熊猫面具的两孔看向她,虽然不知对方搞什么名堂,但还是配合道:“嗯。”
南浅浅笑了,将他面前的两碗面挪过来一碗,道:“刚好,我也一人,咱两可以凑合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