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恨,我已忍气吞声大半辈子了,如今我只想摆脱束缚,拥有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人!”
听到这话,萧凌月这才有了一丝兴趣。
他饶有兴致的用指尖抹了抹嘴角,随后朝前探起身来。
“倒是个有骨气的,只可惜你这身份即便有再大的骨气,也不足以支撑你犯下的这些错。”
“我明白,所以我甘愿受罚,只希望皇上能放过我女儿。”
“孟明珠的事情,我们可以晚点再说,眼下你恐怕得完成另一项任务,别忘了敲登闻鼓的规矩!”
孟砾石一早起来,就发现婉姨娘院儿里没人了。
他着急的叫人寻了一个遍,可屋里半点婉姨娘的身影都没有。
“怎会不在院里呢?她如今孤身一人的还能去哪儿?”
这时秦氏也跟着担心起来。
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就连他和孟砾石都是缓了一晚上,才缓过来。
婉姨娘作为孟明珠的母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过神呢。
万一一不小心钻入牛角尖儿,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儿,秦氏将孩子们都叫起来去。
可把院子翻个底朝天,都没半个身影。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时,屋外传来一阵阵讨论声。
“你们看到没有?今日敲登闻鼓的那个夫人长得多水灵,看她身上穿的那身料子,应该价格不菲吧,想来肯定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子。”
“看到了,那女子当真是好看,可好看是好看,却是个带罪之身,听她所说,好像是自己犯的错,让女儿做了牢。
还真是漂亮的玫瑰都带刺,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要是不犯事儿,说不定还有人抢着要。”
嘎吱一声,门被踹开,孟砾石呼呼的冲了出来。
他一把掀起讨论者的领子,“你说今天早上有人去敲登闻鼓了。”
对面被吓得面色铁青,连忙点头,“是,是啊,是个夫人,长得温婉可人,听名字好像叫婉……婉……”
没等对面说完,孟砾石便觉得晴天霹雳吧。
他痴傻的放开了手上的人,对面当即撒丫子逃跑。
这会儿秦氏才带着孟锦夏冲出来,“怎么了?可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孟砾石木讷的回头,“她去敲登闻鼓了。”
“什么!”
众人声音兀的拔高。
登闻鼓,非特殊情况,是不能敲的。
北禾刚刚建立登闻鼓时,本是为民申屈,可后来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都要皇帝出手,上面便特意下令。
凡敲登闻鼓者,需以半条命付之,才可申冤,否则视为戏耍,格杀无论。
后来只要是敲响鼓的人,都会先打二十板子。
婉姨娘身娇体弱的,十个板子都熬不住,更别说是二十。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孟砾石赶忙朝后面喊着,“快,快给我更衣,我非要在她酿成大错前,赶过去不可。”
啪啪啪,
等孟砾石带着一家跑过来时,婉姨娘已经挨了最后一个板子。
臀部被鲜血染的通红,她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好似马上就要跌倒。
婉姨娘吃力的从凳子上爬起来,不顾疼痛的朝着萧凌月跪下去。
“板子已经打完,还请皇上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婉姨娘!”
此刻,婉姨娘才听见孟砾石的声音。
她悠悠的回头,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满是泪。
心爱的男子,志同道合的朋友,以及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一个个都是她心中不舍,只是想着还在牢狱里孤苦伶仃的女儿,婉姨娘不忍的扯开了嘴角。
“老爷,瞒了一辈子,还是没瞒住。不过被孟明珠揭穿,我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我马上就把孟明珠救出来了,还请你看在我照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莫要再对她发气。”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回来!”
秦氏的声音引起了婉姨娘的注意,她苍白一笑,冷冷一喊,“莫要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了,我最恨你现在这个模样。
你摆出这般怜悯的姿态给谁看呢,当真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恩戴德了吗?
我告诉你,我不爽你很久了,院子里的信是我写的,东西也是我埋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要把你除掉。
只有这般,老爷才真正属于我。
只可惜上天真的太眷顾你了,我只做了这一件错事,竟然都被女儿给看到。
眼下算是善恶终有报,一切有轮回了,我这就以死谢罪,只愿你们莫要再拿我女儿说事。”
说着,婉姨娘毅然决然的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砰的一声,鲜血从头顶落下。
婉姨娘身子一空,整个倒了下去。
“婉姨娘!”孟砾石上前将人抱着,此刻对面已瘫软如泥。
婉姨娘吃力的张开双眼,伸着手抚摸着孟砾石的脸颊,万般留恋。
“总是要先走一步了,还请你放过孟明珠……”
话未落,手先垂,怀中之人再无声息。
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