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我又没说错,”林莱玉扭头对陈壕道,“你说,你以后是不是要娶我们家宁蝶?”
天边晚霞红得灿烂,堆砌在河边两岸,映红江上水,陈壕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他生的眉清目秀,与生俱来有种老成的气质,林莱玉当他是话少,没有急着追问,反而推了一把宁蝶,把她推入陈壕怀里。
宁蝶稳住身子后,笑骂林莱玉:“你这人真是,最不正经。”
她仰头望了一眼陈壕,陈壕始终是淡笑着,明明隔着这般近,可她总觉得是那般地远,心底颓然地升起一丝失落。
指定的‘九月’电影院到了,查了票子三人陆续进去,魅晨公司请了不少人媒体和影评人士,电影前面一二排都是坐着导演和演员,包厢留着给更贵重的来宾。
宁蝶的位置在第四排,正是演员和媒体的分水岭位置,左右两侧分别坐着林莱玉和陈壕。
现在电影院都有女招待,负责给客人端茶递瓜子零嘴,俱是容貌出色的佳丽,魅晨公司想必和九月电影院早有商量,提前给了女招待小费,无需看电影的时候让客人再付。
电影很快开始,照明灯关了,只留有大屏幕上的光芒,悠扬的古琴乐响起,等到林莱玉出场的时候,林莱玉忍不住地抱住宁蝶的胳膊,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首映,这么多熟人在,我倒抹不开脸。”
宁蝶笑道:“你还有害羞的时候?”
“讨厌!”林莱玉松开她,注意力又回到大屏幕上。
《梁祝》虽说是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让人对电影情节发展降低期待值,但因拍摄的风景如画,几位演员表演火候拿捏得当,故事细节处的处理十分用心,这部电影瞬间赏心悦目。
“小姐,你又在为梁山伯伤心?”
——屏幕里宁蝶梳着丫鬟发髻,穿一身紫罗兰色的水袖裙登场。
这是她的出场台词。
宁蝶脸蛋发热,终于理解林莱玉刚才那份既羞涩又期待的心情。
“这小女子颇有几分灵气。”
她听到身后有影评人夸赞,心里雀跃,她偷偷地抬眼去看陈壕,陈壕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像在看电影,又像什么也没看。
宁蝶默默地收回目光,半晌,她身侧的陈壕道:“不错,电影里的你很好看。”
宁蝶眸子里熄灭的光瞬间亮了。
“我先出去一趟,”他又接着道。
宁蝶以为他要去洗手间,偏过腿为他让路。
再看了一会,到梁山伯下山,封秀秀对窗流泪,一位女招待员走到宁蝶这里,弯下腰小声道:“陈先生请您过去。”
“哪个陈先生?”宁蝶是一朝被蛇咬,警惕蹭蹭上冒。
女招待员公式化地笑道:“陈壕先生。”
陈壕找我需要招待传话吗?宁蝶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麻烦你带路了。”
电影院里光线幽暗,宁蝶跟在女招待员后面,绕到楼上的包厢,说是楼上,其实更像是类似戏园里二层看台的那种,只是装饰得更西式化。
“就在这个包厢号了,”女招待员弓腰请着说道。
宁蝶和她道谢,推开门,楼上大屏幕幽幽暗暗的光芒照耀,包厢面对大屏幕的地方敞开,只有一到围栏,两侧是红色的幕帘,只要拉上幕帘,包厢里的情况外面是无法看见。
宁蝶进来的一瞬间,已是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是谁。
“你……你为什么要用陈壕的名义喊我过来?”
“不用他的名义你会乖乖过来吗?”霍丞指着身侧的空位,要她坐下,“别紧张,我只是找你聊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
为减轻宁蝶的防备,霍丞甚至抬了抬他那条受伤的左腿,“枪伤未愈。”
宁蝶想起那天枪击的惊心动魄,是面前这个男人舍命救下的自己,她寻一个离霍丞最远的角落入坐。
霍丞见此笑了笑,他今天穿的是深褐色的西服,欧伦的贵族风格,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几瓶法国红酒,他为自己倒上一杯,摇晃着高脚杯道:“看小报消息,听说你要订婚了?”
宁蝶摸不透他的情绪,她原本以为他会暴躁,像很多次对她无礼的蛮横,没想到他问的如此平静,“是,他们报道的没错。”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霍丞为宁蝶倒酒一杯,“庆祝你寻得真爱?”
宁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大脑紧绷的神经松懈,想到可能是霍丞终于明白她和他之间是没有可能,宁蝶觉得自己该高兴,她露齿一笑,“谢谢。”
她双手来回在大腿上慢搓,感觉心里某一处地方,奇怪地传来凌迟般的痛感。
她该高兴的啊。
“有订下日子吗?”霍丞继续问,把酒杯端到宁蝶的面前。
“啊?暂时没有,”和他如此平和的谈话,宁蝶倒是第一次。
“怎么,不喝?担心我下药?”霍丞说着,把宁蝶手中迟迟没有饮尽的红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宁蝶皱眉,道:“你有伤在身,少喝点酒。”
霍丞好似没有听见,“宁蝶,我会试图忘记你。”
宁蝶沉默,把霍丞手里的酒杯抢过来放桌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