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拿起手边的长剑便要向那小孩劈去。
小孩见此情景,危急之下忙把长枪往后猛地一拉,却不料牛康见此场景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死死地拽住了长枪,不让小孩把长枪收回去。
但正值牛康这么想时,与自己相对抗的拉力却瞬间又转变成了冲力,小孩一变又把长枪刺了回来,牛康反应不过来,只见这长枪眼看着便朝自己脸上袭来,再也顾不得别的了,下意识的就松了手,仰头便往后倒了下去,这才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只见小孩这一拉一送,挣脱了牛康的束缚,马上便调转势头,将长枪猛地向张散一挥,拦腰便打在了张散身上,此时的小孩也早已血气飙升,力气较平时大了数倍,这一击打下来,张散直接飞到了一边,身体带着脑子瞬间麻了一半。
打翻张散后,那小孩又回过身来,再次提枪刺向牛康,牛康此时跌在地上,本来还对刚才生死的瞬间惊魂未定,见到小孩长枪再次刺来,忙手脚并用地挪动着身子不停狂退,很快便退到了帐中角落,正当小孩长枪要再次刺下时,
“他妈的!”
一声怒骂从小孩身后传来,小孩忙转头看去,原来是刚刚被打翻的张散,见牛康这边形势危急,紧急之下忙抓起手旁的长剑便向小孩掷去,小孩看见一柄利剑正朝自己面门飞来,情急之下赶紧躲闪,只见小孩虽躲闪及时,但这一剑着实精准,还是狠狠地将小孩的脸颊划伤一片。
小孩见此情况,也着实恼了,马上挺起长枪,冲过去便往张散身上刺,这一下,带着小孩冲过来的速度,力道势猛无比。
张散见状就想要像刚刚牛康一样,去抓小孩长枪,但张散却没料到,这一刺,他竟没能抓得住……
原本滚烫的胸膛,此时瞬间钻入一阵冰冷,张散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想要看清楚此时的场景,眼前却不自觉的模糊了起来,三人从凉州一直到了洛阳、弘农、河东,都是打打闹闹就走过来了,什么危险都没遇到过,几乎每次都是欢声笑语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务,但眼见此时,自己却根本不敢相信,一柄冷冷的长枪竟然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一瞬间,血气再次上涌,张散的脑子瞬间又变得无比清醒,忙用双手紧紧握住了枪杆,大喊道:
“牛康!!!你他妈快!!!”
一旁的牛康见此情形,也不敢再发愣,忙用双手撑起了原本疲软的身体,拿起了原本掉在地上的剑,笔直地向小孩冲来。
小孩回头见牛康杀过来了,忙就要抽回长枪,但枪杆被张散的双手死死抱住,怎么也拔不动。小孩见此情景,便又要做出回刺的架势想要逼迫张散松手,却不料这一刺,张散非但不放手,反而还狠狠地将长枪往自己的身体里送。
小孩再身经百战,力气终究也比不过一个成年人,见长枪不仅拔不过来,反而还已经刺穿了那亲信的身体,只能松了手,想要回头去夺牛康的长剑。
但不料两人这一阵纠缠的功夫,牛康已经冲到了跟前,那小孩刚一转过身,一柄长剑就已经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腹部,小孩紧紧握着剑身,低哼了一声,便朝一旁倒了下去。
牛康见小孩倒下,也顾不得他到底断气没有,便跑过去查看张散的伤势。
张散见小孩终于被打倒,也松了口气,但随后,手边温热的血液,也提醒着张散,自己生命将散了。
看见牛康着急忙慌地跪倒在自己旁边,慌慌张张地好像对着自己说了好些话,但迷迷糊糊张散却什么也听不清,于是将右手轻轻的放在了牛康的身上,示意其安静,然后缓缓张开了嘴,笑了笑,
“这一次,老子真帅…他妈的…这,你不得…记我,一辈子。”
一语说罢,便缓缓闭上了双眼,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去。
牛康见此不过一个时辰,自己这一生亲如兄弟的两个至友便双双殒命,三人曾经欢笑的过去如同走马灯般浮现在眼前,不禁悲从中来,但耳畔激烈的厮杀声终究是不断地拉扯着,让他回到了现实。
牛康抹了抹脸上不知何时滴落的泪珠,转过头愤怒地看向那小孩,那小孩还躺在地上,手抱着腹部的长剑,不断地喘着粗气,眼睛盯着牛康,但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狠厉,反而似乎变成了害怕与乞求。
刹那间,那盯着牛康的眼睛变得模模糊糊的,绿茵茵的、金灿灿的、红彤彤的,三种色彩杂糅在一起,组成了很美好的颜色,但也好像是很悲惨的颜色……
当牛康眼前再次明晰时,发现小孩仍然还躺在地上,只是气喘得比刚才还要深得多了,牛康拿起手中的长剑,知道小孩也已经时间不多了,于是便叹了一口气,
“啊!!!”
牛康满腔愤慨地呐喊了一声,猛地一劈,将刺穿自己兄弟身体的长枪削去了一半,便走向了营帐门口。
临出门时,牛康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自己兄弟最后一眼,却见小孩此时也看着棚顶,眼中的流光似乎闪动了一下,恰如放下了什么似的,也闭上了眼,只留下了嘴角的一抹弧度……
当牛康走出营帐,见到整个大营的场景时,刚刚才稍稍松懈的心,立马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与几个时辰前刚来的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