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莽微微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此时。
当他再次看见永恒的目光已然不再震惊。
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头皮发麻感。
心头小心的盘算着刚刚的猜测。
“黑瞳的出现不是意外，杜姆博士的出现也不是意外。
永恒超脱时间，但是却在未来过去，他的视界远在黑瞳之上。
一切理所当然发生的事情，在牵扯到永恒后却处处透露着问题。
可如果真的是永恒，那他之后打算怎么做？
我的出现在他的眼里是否也不是意外？”
面对永恒这种不能称之为人的生灵，罗莽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就在罗莽思绪间，身旁的黑瞳却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此时罗莽的意识残影和‘他’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视界又一次回到了血色大厦的办公室中。
黑瞳阴沉着脸，身躯微微颤抖。
在月色的微光抚照之下，黑瞳的脸色渐渐清晰起来。
此刻。
他那苍白的脸庞却不受控制的染上了一抹红晕。
漆黑的眸子瞪大，额头竟然流下一滴汗液来。
他喘息的幅度愈发剧烈，脸上却带着全然不符的炙热表情。
他的嘴角勾起，似要扯起挂在耳边。
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深渊恶鬼，凶厉异常。
一股病态的气质开始蔓延，永恒的存在似乎令他震惊之余又激动万分。
尽管此刻罗莽的回忆已经全部消失，但是黑瞳却还依旧沉醉在其中，细细品味，无法自拔。
直到在半晌后。
黑瞳忽然猛地一个吸气，胸膛壮壮的鼓起来。
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颗颗野兽般尖锐的牙齿，欲念似乎在无形间扩大了百倍有余。
蓦然间。
黑瞳转过身，与罗莽伫立对视。
黑瞳勾嘴而笑，说出的话令罗莽都忍不住眉头一挑。
“你说......我们把创世神都一起杀掉，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能威胁到我们了？”
黑瞳的声音低沉嘶哑。
被黑暗倾斜笼罩住整个上半身，只有那两眼的尖牙显眼异常。
看不见黑瞳的表情，但是罗莽却知道他已然蠢蠢欲动。
但是紧接着，不等罗莽开口，黑瞳却忽然语气一转。
只见他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沐浴在月辉之下，对着罗莽耸了耸肩。
“但是在那之前，不得不说，你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毕竟我贪欲强烈也好，还是不择手段也罢，念头却从来都是清晰的。
正好这次灭掉了一座多元宇宙，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一下了。”
看着黑瞳突然间变化的嘴脸，强忍住关心他精神状态的冲动，转身来到沙发上坐下。
而黑瞳，则随意的噗通一声倒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
“还要问什么尽快，这次反入侵多元宇宙消耗了不少魔力。”
听见黑瞳的话，罗莽指了指胸膛，开口询问道。
“无限宝石，这可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你带着它在多元宇宙做了什么？”
黑瞳闻言随意瞥了一眼后，闭眼道。
“间宇宙的文明被我毁灭，剩余的一丁点人口被我流放到其他多元宇宙中去。
尽管间宇宙已经成为了一副空壳，但是只要宇宙基本属性存在，无限宝石就依旧可以作用。
我尝试着，看看能否在无限宝石中打开我们体内的那种‘门’，直接从多元宇宙中吸纳能源。
再将无限宝石坍缩，三颗压成一颗，提升宝石的威力和纯度。”
黑瞳闭着眼，但是神情却稍微有些不自然起来。
“然后......好像是压缩失败了......”
“失败了？？”
罗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败家子，这踏马可是无限宝石啊！
黑瞳猛地睁开眼，看着罗莽，脸上不再有先前的极端神色，竟然浮现出一抹羞怒。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耗费大半年就可以一个人把整个间宇宙几乎毁灭殆尽？
本宇宙的宝石在那里又没法使用，没有载体，直接激活那边的宝石打响指说不准会出什么岔子。
还不是因为我研究宝石坍缩，然后宝石里的能量外溢......把整个宇宙毁了5成。
我看蓝星也被波及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连带着蓝星一起毁掉了。”
话音落下，黑瞳见罗莽好似还想说些什么，没来由的感受到压力，脑袋一缩。
“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好！
而且只是疑似失败而已，我估摸着过一段时间能量充满了应该还能使用。
好了不说了，你赶紧给我出去，吵死了！”
“你！”
唰--！
罗莽一把撑起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高悬在空中的一盘暖日。
罗莽从露台上回过头，看着办公室内的沙发，眼中好像出现了黑瞳的身影。
苦笑着摇摇头，就像是罗莽说的那样，黑瞳是一把双刃剑，稍不慎就会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