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哥哥……”
“叫叔叔。”
笛飞声看着手上被方多病硬塞来的胖崽,脸色臭的不行。
他没抱过孩子。
因此手法算不上怎么好,甚至称得上一塌糊涂。
牛牛胖崽倒是很高兴,穿着精致小布鞋的脚脚在空中雀跃地蹬了又蹬。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阿飞哥哥抱哎。
笛飞声委实不会抱孩子,于是一气之下将胖崽夹在了胳膊里侧,反正他内力深,力气大。
比武台上破空声依旧。
笛飞声心思一转,一边压制住因为不太舒服往他身上乱爬的胖崽,同时翻手冲身边人拍出一掌。
李相夷的剑……自然是只有李相夷能拿!
等等——
“你干什么!”李莲花万目睚眦,面色阴沉地几乎要滴出水来。
笛飞声呆了一下。
被打出去的不是李相夷,那是——李相夷他老婆?!
刚走到笛飞声旁边,想把自家大胖儿子抱回来的阿长就这么水灵灵地将台上唯一的赢家方多病,撞下了台。
被莫名撞下去的方多病:?
多冒昧啊你。
“阿长你,你推我干嘛!”
阴差阳错下接到红艳艳绣球花的阿长一脸懵逼,她慌张地与方多病对视:“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上来的?”方多病不可思议道。
好问题,阿长也想问。
“香尽,落花有主。”
说话的人圆脸肥唇,个子不高,像只圆圆的肥鹅,正是百川院的三门主“白鹅”白江鹑。
见阿长没事,李莲花忙松了口气并抬手砸了笛飞声一下。
笛飞声默不作声地挨了一下,将胳肢窝里的牛牛老老实实地抱在了怀里,虽然不怎么标准。
肖紫衿仔细瞧了瞧台上双手捧着球花,年岁不大的姑娘,废话了一句道:
“这位姑娘,看起来也不像四顾门旧友啊。”
阿长眼皮子抬了抬,又垂下去,不回话。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衣裳,就这么端端正正地站在台上捧着红花,光影斜斜照下,白的白,红的红,春风得意地像马上要娶夫郎的漂亮小娘子。
被笛飞声举得愣高的牛牛“哇”的一声惊叹,也有点想和阿娘站在台上。
“姑娘是有哑疾?”肖紫衿纳闷道。
“不,”阿长否定他,瓮声瓮气道:“我只是不想和你说话。”
李莲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于是他也就笑了。
十年。
他好像又把阿长养了一遍。
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讨厌一个人,在台下的时候就一直叽里咕噜的说肖紫衿坏话。
肖紫衿滞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乔婉娩,有些恼羞成怒。
纪汗佛出来打圆场。
“看来,今日试少少师剑的机会就落到这位女侠身上了,不知女侠姓甚名谁啊。”
阿长“噢”了一声,乖乖道:“我叫陈阿长。”
陈阿长,没听说过啊。
一切发生的又实在太过于猝不及防,惹来台下的观众不服气的大喊。
“弄虚作假!”
“投机取巧!!”
“下来,你给我下来!!!”
阿长将怀里的球花抱的更紧了,斩钉截铁道:“我才不下。”
这白捡的便宜还能让它丢了。
台下的观众静了一瞬,想来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人。
方多病帮腔道:“这可是肖大侠说的,谁要是能在一柱香之内抢得头花,便可以试剑少师,各位不会要毁约吧。”
肖紫衿面色一僵,总感觉那肖大侠三个字听起来格外的阴阳怪气。
乔婉娩微微一笑。
“方公子说的在理,本就有言在先,这试剑人非陈女侠莫属。”
陈女侠“唰”的一下抽出剑刃,没有犹豫分毫。
她兴高采烈地冲台下观众挥了挥,看起来极为的骄傲。
台下有人一愣,喃喃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怎么能如此对待少师呢,它的主人可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啊。
方多病偷偷摸摸瞟了一眼李相夷本人。
他就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笑,笑得极其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