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拢翠楼后院。
书敏把霍池钰的衣物洗净、晾好后,路过一间房外时忽听的里面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不禁好奇地停了下来。
不料一会儿里面又传来男子的声音,她怀疑里面是出了什么事,又想着这是晚秋姑娘的房间不好轻易打扰,为了保险起见便准备抠开窗纸一探究竟。
她刚抠开还没来得及看,瞥见霍池钰往这边赶来,便向他做出噤声的动作,一脸神秘的招他过来一起看。
对方见她神秘兮兮的,又不知道这房间里住的是谁,便听话的走过去抠开了窗户纸伙同她向里面瞧。
两人猫着腰肩并着肩站在窗外,聚精会神的朝里看,只见里面的桌前正站着一对热吻中的男女,那男子紧紧环住女子的腰间,一只大手不断在姑娘的纤细的腰肢间游离,不一会儿那男子便突然把女子抱起,向床那边走去。
初次目睹这男女暧昧的窗前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双双面红耳热,见那男子往床边走时,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转身捂脸蹲下,轻轻地喘着粗气。
最后,书敏见霍池钰轻轻地走开后才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离开。
刚回到房间,两人才把神给收回来,面面相觑时,想起方才所见之景,又猛然地各自回避,两张脸又刷地一下烧得通红。
管嘉似是得了几块好玉,正兴高采烈地进屋跟他们说起自己手中之玉如何珍贵精美时,发现两人都静静的不说话,一时疑惑不解。
“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书敏心里藏不住话,听他这么问,为了打破尴尬,她只好说道,
“没有,我们只是方才一起见到了恶心的一幕!”
“你也觉得恶心?”
霍池钰听她这么说,似是觅得知音一般激动得脱口而出。
这一说,这凝固的空气突然就化开了。
“恶心?怎么个恶心法儿?”
管嘉听他们异口同声的说起,一时心内好奇,忙问道。
霍池钰一脸嫌弃,两道剑眉扭作一股陈述道,
“口水本来就很脏了,你能想象两个人还嘴对嘴的交换吗?啧啧,想起来就恶心。”
书敏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咬牙说道,
“还有啊,那个男子还敞胸露怀的,那双手像一条蛇一样在那姑娘身上爬,真是太可怕了!”
管嘉见两人涉世未深,对男女之事一脸懵懂的嫌弃样子,一时笑的停不下来。
“笑够了吗?”
霍池钰见他跟傻子一般狂笑不止,只觉得自己这个表哥智商堪忧。
对方笑了一会儿后才直起腰来,把玉揣进衣袋里正色道,
“你们这些小毛头啊,还太小不懂情爱,才觉得这些事恶心,等以后你们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就都明白了!”
“可是我喜欢霍掌学,我也见到他了,为什么我还是不知道呢?”
霍池钰见她如此公然说出这话,不由得直直的只向她看去。
书敏察觉到他奇怪的眼神,忙解释道,
“我只说这一次,下次按照约定一定不说了!您大人有大量,先听管大哥怎么说吧,拜托拜托!”
书敏说着双手合十,对方见她一脸无辜,眼睛里满是真诚,便想着暂且饶过她,转而看着管嘉,听他怎么说。
“此喜欢非彼喜欢。照你这么说,你对霍掌学的喜欢应该只能叫崇拜,照他那才貌双全,年少成名的条件,未央城喜欢他的人可多了去了,你不过其一罢了!”
霍池钰闻言忽然激动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幸灾乐祸地说道,
“搞了半天,某些人连喜欢这个词都还不知道怎么用,还好意思说我是无知少年!”
书敏被管嘉这么一说,心中明白不少,见霍池钰来挑衅,又笑着反驳道,
“说得好像你自己知道一样!”
管嘉见这两人又杠了起来,问了他们那房里的姑娘是谁,便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出门后,他便连同萧澜暗暗地把那名为晚秋的琵琶女连同那情夫也一并赶了出去。
萧澜为此等丑事,就自己用人不贤,败坏了拢翠轩雅楼的名称还向他赔了许多不是,又找时间跟另外的乐女一一告诫,并说明惩罚事项,让她们引以为戒。
而这些,那对不知世事的少男少女自然是不知道的,只当自己今日见了人生一大恶心事,半天都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