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人打仗,于大梁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是……虽然职业上看似差不多,但他们都是倒着点的一样。
梁军作战,讲究协同配合,同时依靠各自的武器装备,充当解决问题的前沿,在最大的基础上,保证他们军队的伤亡情况降到最低。
但波斯人则不同,奴隶制度本身就让他们军队构成的同时,就包含了用人命添战的习惯。
奴隶这种东西,总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所以虽然他们的装备什么的,也进入了火器时代,可依旧还是老一套的作战方式,什么时候前沿的奴隶都快打光了。
然后再使用火器和正规军。
之前在长州外围的那一次战斗,是当时的指挥官,另辟蹊径。
估计他当时也是急功近利了,不然绝对不会轻易将火器暴露出来。
坎婆奥斯是个比较保守的人,并且之前阿路的死亡,已经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能再顾头不顾腚了。
消灭对方是最好的,但消灭不掉的话,至少也不能让自己的部队,全线崩溃。
在老板面前,或多或少,他也得有个交代才行。
“杀!”
正因为他的想法,与
苏竭不同,所以别看大梁这边已经是第四次冲锋,但效果却出奇的好,甚至比之前几次得到的斩获,都要多。
苏竭长槊所向,竟然硬生生劈开了一条出路!
这特么不是赚到了吗!
老天爷保佑!
当战马冲出人群,满身是血的苏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他就从迷惘当中惊醒。
这是天佑大梁!
“兄弟们!杀啊!”
“冲出去!”:
“砍断下他们的狗头!”
苏竭一声呼唤,跟在他身后的将士们,眼见希望在此,各个也都如同是貔貅附体一样,摇头摆尾的,直接往前闯。
战阵如壁,要是坚守得住,那就铁桶一样,要是坚守不住……
稍有一点被攻破,其后果就是宛如洪水决堤一样,顷刻之间就会被撕破。
苏竭一方,已经夺到生路,相比之下,何冲闻方面,此刻也是比之前要顺畅很多。
虽然他的三千军士,此刻已经被杀得减员半数,但是他骨子里面也因此爆发出了一阵凶劲儿。
就像是发狂的猛兽一样,到处奔走,不管前面到底是生路,亦或者是南墙,都不回头。
别人撞墙之后,是选择另外一条路
径,可何冲闻却要把墙推倒!
就是他这股子不要命的强哥精神,反而使得其军队,在短时间内竟没有了损耗。
要说是运气也好,是他们自己发了疯,在自求生路也罢,左右他们现在是死不了吗。
合并!
这两个字如同雷鸣一样,在何冲闻脑子里滚滚炸响,他刚才注意到苏竭方面已经突破了敌人重围,眼下只要能将双方军队,重新连成一条线。
则大事可成!
非但是今日不必再死,没准还能打对方一个番天印。
心中焦虑,神思飞旋,何冲闻茫茫然间,竟真的想到一个办法——血祭!
但不是祭队友,他要用自己的脑袋当作彩头,诱导坎婆奥斯的军队,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只要对方上当,则全军的压力都可减弱,苏竭那边也必定会速速响应。
到时候他们并合一处,反包围坎婆奥斯也不是难题。
想到这里,打定主意的何冲闻,竟然令人将苏竭的旗号张开:“兄弟们,今日就当咱们在鬼门关前畅快一把!”
“管他是人还是鬼,就算是阎王爷爷来了,我也得请他赏我一杯酒喝!”
何冲闻清楚的知道,自己
在人家眼中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如果是悬挂他自己的牌子,引诱不到敌人还是小事,关键传出去,让他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搁。
身为主将的他,已经选择玩命,部将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转眼之间,一面苏字纛旗招展而起,被长槊挑起来高高悬挂在空中。
“那是什么!”
坎婆奥斯在乱军之中,左右指挥,这会正巧一个回头,看到侧面远处高悬的旗帜,不免让他心中一晃。
苏?
难道现在自己对抗的主要目标,不是苏竭吗?
亦或者本身这就是敌人的计谋?
心中含糊,但这会儿他也不能去和人商量,唯有死死盯住那面纛旗,暗暗盘算。
怎么说呢,一开始他的确是心生怀疑,可是越看,他反而越觉得纛旗升起处,才是苏竭的所在。
虽然那面旗帜上面的字迹,看起来非常奇怪,但也许就是这奇怪的感觉,促成了他此刻心中的思想。
当然了,如果坎婆奥斯要是知道,那苏字竟是何冲闻派人从别的旗帜上撕扯下来,又重新贴上去的话,只怕要被气死。
坎婆奥斯此刻思绪有些混乱,他越是感觉苏竭在自己身后,就越认为自己的想
法不错,甚至他还为苏竭一方的突围行动,找了个借口。
他们所以要如此拼命,就因为主将还被困在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