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微怔,看着任澜,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似乎是忍无可忍,终究是没忍住,憋出一句,“不是,你有病吧?”
跟他道歉?
道什么歉?
“造谣我的是你?”
连平忍不住反问了一句,看着任澜这一副愧疚的模样,满脸的不理解,一本正经的分析,“第一,造谣的不是你,第二,违约的不是你,再者,关于任夫人对我做的一切,你不知情,应该……”
“所以,你跟我道什么歉?”
连平满脸无奈,摊手,“任夫人要是知道你跑过来跟我道歉,怕死现在恨不得把自家丈夫从坟地里面挖出来鞭笞三遍。”
任澜一噎,鬼使神差想到了叶兰嫣的性子,还真的觉得……
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回神,任澜正对上连平洞悉的目光,顿时一噎,竟然又一种无言以对的滋味,轻咳了一声,忍不住道:“母亲,也不……”
“虽然她是你母亲,但是其实,我觉得,我比你更了解任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任先生,我从未把我当成任家的人,至于你母亲,上次的事情……我只能说,结果并非让我不能接受……”
连平如实道,其实报复的心思也心
里也积攒了挺久的,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很简单。
有老婆了。
所以,连平选择了放下。
但是,也仅此一次。
“任先生,道歉我就不收下了,但是我也先礼后兵,就说一次,任夫人但凡再有一次,我不会客气,到时候,你别怪我与你为敌……”
连平说完,缓缓起身,单手指节弯曲,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清脆的声音,震荡任澜的耳膜。
抬头,他对上了倏而拔高的男人,对上连平的眉眼,其实他一直不觉得连平长得像是父亲。
父亲虽然心思浪、荡,但是外表确实正衣冠的谦谦君子,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很有欺骗性。
但是连平模样浪、荡,哪怕是穿着西服,也透着不着调的混混气,尤其是说话时候的眼神,更透着一股不羁。
和父亲不是一路人,和自己也不是一路人。
但是此时此刻,任澜真的从眼前男人的眉眼中看出了一丝父亲的影子,和自己一样……
任澜:“连平,这一句抱歉,是我代表父亲对你说的,父亲伤害了母亲,但是也伤害了你,他的行为,其实,非常不负责。”
任澜也跟着起身,对上连
平,难得严肃。
连平一愣,其实对父亲的记忆,已经……不太看清了,毕竟自己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红灯区的时候,那个成天家暴揍自己的父亲。
对于任家的那位亲生父亲……
唯一的记忆点,应该是,自己遍体鳞伤坐在台阶上的时候,触目可及的那双名贵皮鞋,还有抬头的时候,那一刻,他光鲜亮丽,高不可攀的气质。
连平眼底一黯,眸底拂过一道冰凉,动了动唇,最终,吐出一句,“你没有资格代表任何人,关于这一声抱歉,我也不需要接受和原谅。”
此话一出,任澜的脸色更难看,可是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看着连平转身离开,眉眼多了一丝无奈。
他说的是事实。
自己确实没有资格代表任何人原谅眼前这个男人。
叹了一声,任澜垂下眼帘,只希望,母亲也可以想通。
与此同时。
叶兰嫣没有想通,但是却收到了派出去人的回信。
“啪——”
“你说什么?他跟那个……连平道歉?连平还说什么,下不为例?”
叶兰嫣不放心任澜,所以派人尾随,原本是想着看看任澜和连平会不会有交集,但是没想到,派出去的人竟然
……
忍无可忍,叶兰嫣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让凳子,来回走了几圈,最后,背过去,朝着窗外玻璃疯狂喘气。
废物,废物!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跟那个野x道歉?真的不配当我叶兰嫣的儿子!”
底下人听这话暗暗提心吊胆,虽然看不清楚叶兰嫣的表情,但是也知道,此刻的夫人,绝对是不能惹的状态。
“夫人,少爷跟连平的交谈……不过也是为了平息时段,我们任家在海城也需要发展,如今这样的情况,确实有局限性……”
底下人小心翼翼道。
因为叶兰嫣的态度,最近任氏确实少了好几个订单,而且,是大订单。
“霍氏,就算是霍氏,也不过是海城的产业,能和我们京都比吗?”
叶兰嫣横了一眼,眉眼多了一丝讥诮,饶有深意的睨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摩挲着手指,喃喃自语道:
“任澜服软连平,不就是因为那个野z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如果这一颗大树没有了呢,他还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叫嚣!?”
叶兰嫣冷嗤一声,想到自己准备的计划,目光逐渐阴翳,“行了,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
天了,我倒要看看……没有了靠山,他们,他们所有人,还怎么蹦跶起来!”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