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连衣要见南芷,南芷不意外。
作为荣成半岛的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置身事外,随着凤连衣的亲信一路进了她所在的房间,一路上,对方倒是礼遇有加。
南芷进门,房间里,也只有凤连衣和王室的一波亲卫。
“南总。”
凤连衣先开口,坐在沙发上打量进门的南芷,眼底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像是一个亲和的长辈,甚至主动地邀请她落座。
“别紧张。”
南芷敛眸,看了一眼茶几上摆放整齐的茶具,一言不发,优雅落座在她对面,神色平静,“夫人,您喊我来,是想问什么?”
“什么都不问。”
凤连衣笑了笑,面对南芷,一双眸子不带一丝厌恶,低头让人送上了一份东西,齐齐整整的摆放在南芷的面前。
“打开。”
她吩咐。
随即,亲信当着南芷的面打开,打开的那一瞬间,恶臭扑鼻,让南芷忍不住错开目光,捂住嘴巴,恶心的干呕起来。
光是打开的那一眼,她就受不了。
血淋淋的东西,恶心的她五脏六腑都紧缩成一团。
“这是,那个叫……方勇的东西,不该有的东西,就不该留着,南总,你说是不是?”
淡淡一句,让南芷的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
暗衬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女人,凤连衣的
表情始终如一,笑意也依旧和煦,让人捉摸不透。
南芷敛眸,克制着恶心的冲动,端正重新坐好,尽可能忽略眼下刺鼻恶心的东西,平静道:“夫人,今天的事情,我很遗憾,荣成半岛……也是受害者。”
“呵……”
凤连衣笑了一下,平静的望着眼前女人,目光没有一丝波澜,片刻,上前倾身几度,当着南芷的面合上了她面前的盒子——
“南总,这件事,我们都是受害者。”
凤连衣的声音,讳莫如深。
平静的面容,却浸透凉意。
南芷蹙眉,眼底拂过一道暗,一言不发。
“方勇跟我说了,那件事后,他被过得很惨,也就最近,才得到了工作的机会,荣成半岛的服务生,你说,就这么巧,竟然就能被安插在婚礼现场,好巧不巧,碰到了我的菲林,然后……被拍下了那样的证据……”
凤连衣自言自语,端坐回原位,每一个字,都带着薄凉寒意。
整个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茶几上的茶水早已经凉透,南芷正襟危坐于原地,就像是一个认真的聆听者,听着凤连衣的话,表情始终如一。
“夫人怀疑我?”
凤连衣:“不怀疑,是肯定。”
淡淡一句,让南芷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恢复如初,抬眸对上凤连衣
的神色,忽而笑开——
“夫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瞎说……”
四目相对,视线交锋间就像是有无形的一道电流攒涌波动,连带着整个房间的气温骤降,一旁的亲信们都纷纷屏息。
他们看着自家夫人的脸色,内心风起云涌。
夫人看着平静,可是他们很清楚,夫人因为公主殿下的事情,已经怒不可遏,而此时,她更是被眼前的南芷,逼到了快要爆发的地步……
而在此时,凤连衣先开口,打破沉寂,伸出指尖,在茶水里轻点了一下,落定在茶几上,勾勒几笔,笑意不达眼底——
“我没有证据。”
南芷抿唇,并没有松一口气。
下一秒——
“但是我很笃定。”
凤连衣重新看过来,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南芷的身上,眼神倏而犀利,“我可以笃定,你为了云萝,不惜设这么一个局,伤害我的菲林。”
凤连衣猛地端起茶杯,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个刘峰所在的医院也是你朋友的,我查过,凤氏根本没有人送婚纱过来,而凤氏这一次在荣成半岛更是没有带任何守卫,还有一点……”
凤连衣见南芷神色平静从容,又停顿了一秒,眼神倏而冷戾——
“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和云萝的关系,足够你为了她这么做。
”
凤连衣确实很聪明。
而且,她不虚伪。
伪君子比真小人可怕。
但是真小人比伪君子更无所畏惧。
这一刻,南芷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竟然以为在荣成半岛,自己的地盘就敢单刀赴会,可是却忘了,眼前的女人也是个母亲……
“夫人,我和云萝关系好,但是我一直到今天之前,也以为是一场意外……你不能因为我和云萝关系好,就认定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更何况,我和云家戚家没有任何矛盾冲突。”
抵死不认。
南芷仗着凤连衣没有证据,底气很足。
果然,凤连衣的脸色难看几分。
看着南芷这张脸,眼神逐渐的阴郁,抿了抿唇,片刻,她又扯了一抹弧度,“是啊,不能因为没有证据,就一味笃定,是你做的……”
她勾唇,平静的笑容看的南芷有些莫名,也很确定,对方找不到自己的一丁点把柄,不管是刘峰还是方勇,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