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
“啪嗒——”
玻璃杯落地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碎裂的玻璃炸了一地橙黄色的酒水,溅落在女人的鞋面上。
女人的脸色有些不悦,蹙眉扫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老开他们,还没有回来?”
“憋了这么久,怕是老开就想着在外面混一夜。”
一旁的老四对老开算是了解,瞧着女人弄脏的鞋面,上前,弯腰,半跪在女人的面前,抽出一张纸,抬起她的脚,仔细的擦拭着。
“啧啧——”
瞧着男人动作,屋内还坐着的男人晒笑了一声。
女人横了一眼,也察觉到老四的动作突兀,抿唇,不自在的抽回了自己的腿,扫了一旁男人一眼,“你不担心?”
“你的人出马有什么担心?”
男人嘴上这么说,可是手里的雪茄一根接着一根没有停过,时不时摩挲着手机,没有信息来,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僵硬。
确实……
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对他而言,不是好事儿。
这一次派出去的,可不只是这个女人的人,还有自己的人,那群人虽然嘴巴紧,但是不代表,就万无一失……
男人透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夜色
里,树影风动,捏紧了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起风了。”
女人扫了过去,没来由,心里那一股不安,更强烈。
……
“都是硬茬,没有一个说的。”
霍氏。
伍一走进办公室,如实汇报。
都是硬骨头。
而办公室里面,气氛也是一片喧嚣,休息沙发上,孟立冬和范红如坐针毡的坐在那里,一左一右守着两个人。
范红还看到,跟自己数次见面,送自己去诊所的那个陆幽也在。
仔细一想想,自己把人家当成冤大头,可是没想到,人家把自己当成大冤种。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是范红一想到那群人拿着……闯进来,黑黢黢的洞口对着他们,光是想想那样的画面都觉得可怕。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都是他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霍少,你看在我们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就饶了我们吧。”
范红张嘴,满脸无措的望向主位上一言不发的霍厉珩。
而孟立冬,始终一言不发,从被卸了下巴送到这里,便是一个模样,灰暗,落败,整个人死气沉沉。
失去了求生的念头。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
的压抑。
片刻,霍厉珩起身,高大的身躯,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场,顷刻间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
看着霍厉珩一步步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孟立冬的眼神布满了忐忑,仰头,对上这个和十年前相比完全不同的少年,由衷的畏惧。
十年前,霍厉珩还是个少年,虽然出类拔萃,但是身上还透着少年稚气,可是如今,他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少年,冷冽,沉稳,强大……
“呜呜……”
孟立冬下意识张口,可是动不了下巴。
而下一秒——
“咔嚓——”
霍厉珩一个示意,一人出手,接上了孟立冬的下巴。
“大少爷,我对不起你。”
事到如今,孟立冬已经没有再狡辩的机会,“扑通”一声,他整个人,跪在了霍厉珩的面前,眼神里布满了悲怆——
“少爷,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我……”
逃了这么多年。
孟立冬也累了,午夜梦回,他总会想起,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霍厉珩:“幕后的人是谁。”
他言简意赅,一句话,让孟立冬浑身颤抖。
是谁……
孟立冬猛地抬头,对上霍厉珩的目光,深邃又洞悉,已经被完全
看穿,吞咽一声,挣扎着向后退了一步,可是到嘴边的答案,却根本说不出来。
如果说出来,自己死了没什么,但是可能会面临更疯狂的报复。
他们……
不会放过自己的妻儿。
“你不说,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不觉得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找到那个诊所吗?”
此时,一旁的南芷开口,对孟立冬不算陌生,视线扫过范红,嘲弄道:“知道你们在那个诊所的,只有我们,和……你们的宝贝女儿。”
范红:!?
“不可能!”
繁星怎么会这么做!
范红想也不想的否了这个答案,可是下一秒,却听到南芷说:“孟繁星转了账,却不露面,八点的时候,还打电话确定你们在不在诊所,对吧?”
“……”
范红无言以对。
说的没错,
八点的时候,孟繁星还打电话过来了一趟,她以为是关心,可是现在想想,可能,当时孟繁星只是为了确定,确定他们还在不在……
想到这里,范红的瞳色猛地一缩,浑身不住地发寒,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儿,可是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繁星虽然……但是不会是这样的,那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