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榕城国道发生一场车祸,车体撞进临海,现发现一具男尸,经查验,是霍氏现任总裁霍岐山……”
“噼里啪啦——”
“阿珩!”
孟繁星看着失控冲出去的霍厉珩,急忙抓着连平跟了上去,“连平,阿珩宿醉刚醒,不能开车!”
霍厉珩赶到医院的时候,门口围满了记者,见到他更像是恶狼见到了肉,蜂拥而至,争相恐后的追问——
“霍少,对于你父亲车上的另一个女子的身份你知道吗?”
“霍少,你父亲已经身故,未来你对霍氏有什么计划发展?”
“霍少,有传言你父亲是自杀,因为受不了你母亲的躁郁症,是吗?”
“滚!”
面对记者一个接一个的尖锐问题,霍厉珩的五官逐渐狰狞,一言不发的朝里面冲,可是显然,记者不会放过这么难得上头条的机会——
“霍少,你对你父亲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有什么说的吗?”
“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霍厉珩伸手,一把攥住了刚开口的记者衣领,拉近,阴鸷的眸子里燃起熊熊烈火,连着周围的空气都逐渐稀薄。
一时间,全场皆惊,铺天
盖地的寒意灭顶而来,让所有人都不自觉退了一步,让开了一个圈。
除了被霍厉珩拽住的记者,此刻的他已经神色惧变。
“霍少……”
霍厉珩寒着脸,冷冷扫过眼前人,随即一掷,一头扎进了医院。
霍厉珩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父亲会死。
记忆中,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如今却躺在太平间的担架上,血肉模糊,四肢冰冷僵硬。
身边,秦如因哭的肝肠寸断。
司机佣人围至一圈,脸上皆是悲戚。
“为什么会这样?老张,平日里不是你开车吗?为什么……为什么……”
秦如因咬着牙,迁怒瞪向司机。
司机脸色一变,对上夫人的怒火,战战兢兢的解释,“夫人,今天是老爷自己要求的,要送南芷小姐,可是没想到,竟然在路上发生这样的事情……”
话音未落,忽而,司机感觉到一股逼仄的寒意,随即,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被迫抬头对上了一张阴戾如修罗的脸。
霍厉珩:“你刚刚说,今天爸爸送南芷,那车上另外一个人是谁……”
司机瞳色一缩,只觉得少爷比平日里都要恐怖,那眼神,恨不得,恨不得把他吃
了一样……
“另一个人是谁!”
霍厉珩加重了语气,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指尖颤抖,既不愿意相信,可是,心底那一股不安灭顶而来。
司机:“是……是南芷小姐。”
“轰!”
那一刻,霍厉珩才体会到什么叫五雷轰顶的滋味,脱手,高大的身躯剧烈晃了一下,然后,轰然倒地……
“阿珩!”
秦如因急忙弯腰,可是手还没有碰到霍厉珩,就被他一把挡开,心尖一颤,再然后,她对上了霍厉珩殷红的双眸。
“不可能!”
秦如因愣住,她从未见过儿子这样,自从懂事开始,她就没见过霍厉珩失态,可是现在,她看着宛如疯兽绝望的儿子,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她死了,她死了更好,要不是南芷,你爸爸也不会死!那个害人精,死了还要拖走我的丈夫!”
“南芷那个狐狸精,和她妈妈一样都是狐狸精!”
“是南芷害死我丈夫的!”
秦如因骤然疯狂,跪在霍厉珩面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衫领口,歇斯底里的叫嚣,赤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霍厉珩的眼睛,一遍一遍重复,就像是,循
环洗脑……
司机:“其实,现在只找到一具尸体……”
他看着霍厉珩眼底的绝望,不忍开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少爷此刻的悲痛,可是夫人却不停在少爷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是老爷亲口说,要送南芷小姐的……”
“你懂什么!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害的,现在找不到南芷,谁知道她做了什么!说不定,现在南芷就躲起来了……她害死了你爸爸,然后躲起来了!”
秦如因尖着嗓子破口大骂,比刚刚更激动疯狂。
“一定是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南芷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南芷,我丈夫也不会死,你爸爸也不会死!”
“我们霍家给南芷害的好惨,阿珩,你看看你爸爸,本来,我们应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的,可是现在,都没了,都没了!都是南芷的错!是她害了我们!”
而霍厉珩一言不发,十指用力扣着地面,指尖泛出了苍白,一直到秦如因发泄够了,松开霍厉珩皱巴巴的衬衫,才听到他寒着嗓子开口——
“我会找到她。”
秦如因瞳色一缩,愣在原地。
霍厉珩的脸如冰一般冷寒,眼白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还
滋生着宿醉的青茬,看起来颓废又狼狈。
可是,他的眸子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