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昊轩恨不得立马跟着林子谦而去,却偏生让宋凌给拦住了,他不禁冷笑,“宋凌宋公子,我并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话聊!”
宋凌平日里也只与林子谦算是朋友之交,但与金昊轩,若不是有林子谦的缘故,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宋凌本就没什么好脾气,也是冷笑回道:“若不是你们将细作放到我身边,本公子也不屑与你说话!”
“你……”金昊轩拧眉不解,“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转身要去找林子谦,宋凌便扬声冷言道:“不知道吗?那云佑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说实话吗?”
“云佑?”闻言黎清殊与赵大人等人皆望向宋凌身后一直充当背景墙的卑微少年,俱是诧异之色。
云佑亦是瞪大了眼睛,嗫嚅道:“少爷,我……”
“怎么,现在要回答了吗?你到底是什么人?”宋凌沉着脸,目光如冰刃刺向云佑。
金昊轩面色冰冷,说道:“他与我无关,你尽管问他即可。”
宋凌望他一眼,继而转回云佑身上,慢慢说道:“云佑,不知你是叫云佑,还是云侑,武状元云谏,安乐侯莫枫离手下副将的弟弟,你的来头不小呢。”
宋凌是与黎清殊说过他暗中向皇帝投靠的事,但一直没觉得云佑有问题,若不是宋凌说起来,他还真以为那个少年只是个普通人。云佑张了张唇,半晌,才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说道:“没错,我哥哥的确是莫侯爷手下的副将。”
宋凌冷笑一声,将冰冷的脸移开。而一旁的季清歌与林少泽却十分慎重,莫枫离,不就是与皇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里应外合将云王逼得不得不低头,那个新封的安乐侯吗。如此算来,此处间,他们皆是对家,云王与皇帝此时自然站在了对立面,若是云王一声令下,这些人,他们统统都不会放过。
怎会不知这二人心里想的什么东西,宋凌重重的哼了一声,板着一张稚嫩的脸肃然道:“外公头七未过,王府内希望诸位不要生事。”
这话倒是直接,云侑欲解释的话都憋了回去,五指捏紧,却无话可说,低下头去。季清歌也明白了宋凌的意思,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那本侯与少泽就不打扰宋小公子了。”
季清歌与林少泽一个眼神交汇,二人多年来的默契便在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转身离开,经过金昊轩身侧时,季清歌却笑说:“金公子,能待在王府的时间不多了吧?来日朝堂相见,少不得要与金公子打个照面。”
他说的没错,皇帝现今正是缺人的时候,手下那些人,能用的都得调回去,包括金昊轩。闻言,金昊轩脸色一顿,转瞬又神色凝重,向季清歌俯首作揖,谦和受教,“多谢侯爷提点。”
季清歌有些茫然,他的意思不过是敲打敲打这位少年虎将,可金昊轩大抵心里总想着林子谦去了,这一次,他不但要找林子谦解释,怕是也要与他辞别了。
金昊轩匆匆离开,这下宋凌没再拦着他,金昊轩身份已然曝光,对于宋凌他没必要撒谎,云侑也许真的与他无关。季清歌摇头轻笑一声,回头不放心的看了眼黎清殊,也带着林少泽离开了。
他们走后,宋凌才沉着脸怒视云侑,“你跟金昊轩没关系?”
云侑无奈苦笑,“少爷,我并不认识金公子,我们之间,并没有过任何联系。”
云侑说着,眼角望了眼黎清殊夫夫,似乎有难言之隐。宋凌当即冷哼一声,“他是我小叔,你有话不妨直说。”
云侑微微疑惑,黎清殊的身份他已然知晓,只是靖安王府的外孙,和黎家竟有关系吗?云侑未曾听闻,但看宋凌的脸色已是极其难看,他想了下,还是如实说来。
“我真的是上京去找哥哥的,但是哥哥那些日子在官场被人埋没,派到军中,我的盘缠早已用尽,便流落街头,那一日被你所救,我说与你听的身世,都是真的。”
宋凌微微一怔,并不说话。
云侑低垂着头,又说道:“少爷将我带回来那段时间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到了王府以后,少爷你就把我丢到了后院摆弄花草,没有再来看过我。我哥哥几经打听,知道了我身在王府的消息,便让我将计就计,留在王府,借机监视靖安王爷是否真心辅佐皇上。”
宋凌紧抿着唇瓣,似乎在想些什么。其实他并非忘了云侑,只是,只是一开始他初见云侑时,见他可怜,忍不住处处待他好。而被老王爷察觉后,几经敲打,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简单,怎么玩物丧志?虽然云侑定不是那玩物,只是在与云侑相处时,宋凌从未如此放松过,哪怕一字不说,他也觉得安心。
自离开黎家,离开黎清殊后,宋凌便极速成长,脾气骄矜,朋友无几,心里难免孤独。而他也直觉对云侑重心太过,于是在云侑的伤养好之后,不过三个月的相处时间,便将他从自己的屋子丢到了后院摆弄花草,称之为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黎清殊来了,宋凌熟知黎清殊的性子,唤了云侑来做场戏激一激他,顺道看看那小子这几个月过得如何。若当真不记得他,又怎会在小厮面前一开口就喊出来那个名字,让他带人过来?倘若真的不记得他,哪有那么多顺道来看看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