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事了!不过区区摔倒,死不了!” 原本地上那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又一把猛抓下脸上蒙着的扇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只看着她目光恶狠狠道。 “有事的是你!你竟敢这样对我……我……我!” 想到刚才的亲吻,他不禁又脸红气恼地炸毛道,有些语无伦次的吞吐。 眼见他都气成这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那狰狞的模样着实有些骇人,林琳不禁望着有些怕,不自觉就又后退两步,心里打了个寒颤。 她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对他泰山压顶,差点将他压成个重伤,不禁又连连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再说谁让你一定要拉着我!” 如果他要倒的时候别拉着自己,指不定就不会摔得这么疼了,所以说,归根究底也还是得怨他自己。 更何况他刚才还亲了自己,虽然隔着扇子,但也足够令人羞耻的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她更委屈的好吧?被他险些夺了书,还夺走了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是接吻的初吻! 想到此,她本就委屈的脸上又蓦然新添一抹红。 这算什么事嘛!心烦。 “是你自讨苦吃!早就说了让你把书给我别纠缠了!” 吵架拼的就是气势,输人不输阵!她不禁又装腔作势地瞪他一眼道,故意表现得很凶,但实际上心里依然忐忑,紧张畏惧他会翻脸无情。 “你还敢顶嘴!” 果然,只见他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大老虎,立马对她吹胡子瞪眼,目光凶狠地训斥道。 受不了他这河东狮吼,吵得她简直耳朵疼,本就有些脆弱的小心脏更是一颤。 “生气就生气,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她不禁又委屈道,目光望着他,只见他的眼睛瞪的像铜铃,看着她更凶了。 她不禁也气鼓了脸,两人互相瞪了片刻,终于还是她率先撑不住,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你摔得更疼想骂就骂吧,毕竟这事确实是因我而起,等你骂完了心里感觉痛快了,我心里也就不用觉得亏欠你了,咱们便扯平了。” 看着他这凶神恶煞,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的可怕模样,她索性也又破罐子破摔道,然后不顾形象地也坐到地上,就在他的正对面,抱了膝盖耷拉了小脑袋,犹如一颗瞬间泄气了的皮球。 你是太子,你大,怎么都是你有理。 她累了,不想再跟他置气。 反正也是因她而起,既然他也摔了一回,全当是让让他吧。 她懒得再去跟他吵架了,不想再争执下去,菜鸡互啄,没意思。 心情顿时也变得消极,低头,然后百无聊赖地玩着脚上的裙摆,绸带,也懒得再去看他一眼。 一下子变得这么乖,倒叫他那气鼓鼓的火势也烧不起来了。 瞬间气焰全消,然而却也高兴不起来,心里竟又感觉到憋屈。 没劲,他可没有想到,今日重逢,与她竟是这种乌龙遭遇,这种结果。 本想要她乖顺,服从,但她真的变老实了,他反倒心里却又感觉不是滋味了。 这种被人忽视,近乎抛弃的感觉,他不喜欢。 至少他想要的,可不是这样闷闷不乐,相顾无言,仅停留在表面上的臣服。 他要的是她对自己真正的心悦诚服。 就算现在不是,那也终有一日会是。 他有这个自信,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能靠自己的双手得到。 总有一天,他会将她从萧恪瑜身边再夺回来。 萧扶苏目光倨傲,不禁又起身,行了两步又来到她的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她。 眸色一转,里面那些偏执戾气又深深隐去,想了想,他不禁又抬脚轻轻踢了踢她的腿。 “哼,这次怎么这么懂事?早这样不就得了,也省得你我都遭罪。” 他不禁又冷哼一声道,眼下他的声音虽还有几分闹别扭般的不悦,听着闷闷的,但情绪上已是近乎心平气和的仁慈。 “此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暂且作罢吧,孤也是一时意气了,但跟你争了这口气,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他不禁又思索道,心里竟是感到不甘心。 什么好处?好处就是白得了她一个隔了扇子的吻? 他不禁又有些自嘲地想着,心里更有些莫名失落起来。 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可怜,快要瞧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