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柳与闻行道皆于书案前忙碌,且案上堆放层层叠叠各类文书,已无空闲的位置。顾择龄只好唤人再点一盏烛灯,挑选一部分公务文书,在另一张桌上批阅。
刚要投身公务,便见方柳又瞧他一眼,而后便抬起右手,用食指与中指夹起书案上一角废纸,运气朝槛窗的位置投掷而去。
“咻——砰!”
伴随着破风之声,则是一声木头相互碰撞的响动。
顾择龄再回头,便见他身后的窗子已然严丝合缝地关上,凉风阻于窗外。分明是最柔软不过的宣纸,竟能做到如此,足以见得内力之深厚。
方柳云淡风轻道:“顾大人病愈,不比常人火气旺盛,当少受些凉。”
说罢,复又埋首。
却不知无意之举,撩拨屋内两个人的心弦。
顾择龄自是受宠若惊,堪堪平心静气了许久,方才能将视线转回手中的文书之上。
闻行道眼眸深邃。
碍眼。
但不能动,不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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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人,今夜的效率极高。
未过戌时,便已将文书审阅整理妥善。
三人未离开府衙,反倒遣人烫了新茶,围桌于袅袅的茶香雾气中。
顾择龄轻叹一口气:“旧关以北竟还有许多乡绅。”
他还当战事四起,诸如这般的世家乡绅,应十分惜命,早该逃窜中原。
“家产难舍。”方柳不以为意,“况且战时更易趁火打劫,搜刮不义之财。”
官员离京赴任,最怕遇到富绅或宗族势力强的地区,尤其传承数代的宗族,动辄几十上百人为了利益团结一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