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知道打着商贾的名义来拜访自己的人不少,可当他看到眼前这些人后便惊讶的合不拢嘴,而铁牛也是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耶律翰! 叶安的身份特殊,不光是当朝馆阁直学士,更是皇城司的管勾,寻常朝臣尚且不能与外臣私会,何况是叶安这种身居要职的朝中重臣? 不过能躲过铁牛,赵虎等人的眼睛,也足以可见耶律翰的伪装之精妙,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侯府的花厅还是老样子,叶安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模样,所以也就没有多少改变,他不喜欢太过奢侈的式样,反倒优雅,别出心裁最是让人舒坦。 于是当耶律翰站在花厅里看着墙上书写较怪的墨宝时,叶安便忍不住带着同情说道:“这是小女的拙做,让都林牙见笑了!” “哦!原是如此,贵府女子便有如此书法,着实让人惊叹啊!嘎嘎嘎……” 耶律翰赶紧打了个哈哈将自己的尴尬遮掩过去,这是什么人家?居然在花厅挂自家女儿的学笔之作,哪家能做出这等事来!不过这也到符合云中郡侯府的规矩…… 双方坐下,铁牛奉上茶水,叶安端茶笑道:“都林牙于我相会,恐有不妥啊!” 耶律翰并不在意叶安的话,也跟着饮了口茶水道:“是有不妥,但非万急之事我又如何会来你的府上?” 万急之事?叶安一挑眉头看向耶律翰,随即道:“能有什么万急之事?若事关我朝,都林牙当去鸿胪寺奏请,求见官家才是!” “有些话不能在朝堂上说,而是要与大宋官家亲自说,而叶侯与官家亲厚,自然是最好的传话之人,事关西夏,贵朝以及我大辽,不得不慎!陈大官可是在你府上?此事也不必瞒他……” “哦?” 叶安隐约猜到耶律翰来的目的了,耶律翰明知陈琳就在府中,还这般与光明正大的在花厅同自己谈论,若是再不挑明,便有些小家子气了,随即对铁牛道:“去请陈大官来。” 瞧见陈琳装作风风火火赶来的模样叶安就想笑,这货怕不是早已在某一个角落里听的一清二楚,否则有必要装成这样? 而耶律翰也是心知肚明,起身施礼,这时谁也不会点破。 陈琳模样平静,但内心已经有了山雨欲来的焦躁,一双端着茶杯的手不断的摆弄,也不知要将那茶杯怎样。 叶安并不着急,他知道耶律翰的到来根本就不是来寻自己,而是通过隐秘的渠道同宫中传递消息,陈琳就是最好的人选。 短暂的安静之后,反倒是陈琳最先沉不住气,缓缓开口道:“都林牙不知何事要说,需某家出现做个见证?” 叶安心中苦笑,什么见证,要说这里做见证的人怕是自己才是吧? 果然,随着陈琳的话,耶律翰立刻开口道:“元昊贼子坏天下之局!倒行逆施,为人凶残,我大辽兴平公主温婉端庄,然元昊待之甚薄,因晚被病,元昊亦不往视之,以至於歿,我大辽皇帝对元昊之不恭愤恨,特派北院承旨耶律庶成去往夏国责问公主之死,谁知此獠竟避而不见,派野利部驱逐我大辽使团!”….陈琳脸色微变,心思急转后看了一眼叶安道:“欺人太甚!辽朝公主下嫁元昊,竟落得如此凄惨,实不为人君!不过其早已叛宋,不知都林牙前来为何?” 叶安在边上微微冷笑,什么时候帝王会因为一个作为政治牺牲品的女子而出头了?如果耶律翰前来真的为了这件事和,那便是可笑至极,想让大宋对辽朝施加压力,同时也见识到大宋在西北的力量,自然另有图谋。 果不其然,耶律翰缓缓开口道:“我大辽欲发兵西夏国,但元昊却上表请罪,并派使者带着贵重之物前来,所商议之事乃合兵南下以攻宋……” 陈琳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而叶安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这他娘的哪里是来讨伐党项的,根本就是来威胁敲诈的。 难怪这货不去鸿胪寺,若是在朝堂上说出这番话来,必定会被暴打一顿! 叶安盯着耶律翰道:“你是真的蠢啊!这是对我大宋的威胁吗?我当如实上奏官家!甘凉出兵党项兵锋所指,党项皆溃,如今李元昊正找由头于我大宋求和,你说的这些或许是真的,但也可能是离间之计,若尔出兵,则为党项分担压力,其必蚕食辽之西境!” 陈琳那里还没转过弯来,见叶安如此说也是连连点头。 耶律翰并不在意叶安的话,而是淡淡道:“我大辽如何做,便要看你朝如何做了,是敌是友转念之间啊!” “你!” 叶安拉住发怒的陈琳微微一笑道:“元昊为人狡诈,多擅谋断,今日与你辽朝媾和,但说不得也与我大宋相谋以攻辽朝啊!” 耶律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