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里,叶安看到了普惠商号在西北之地的惊人潜力,大量订单的涌入让已经满负荷的工厂应接不暇。 叶安原本还对西北消费能力稍有怀疑,但现在连秦慕慕也相信在凉州府真的能发家致富,还能让普惠商号的规模更大。 工厂才是普惠商号的主力所在,而普惠商号的其他门店并没有必要那么多,只需要一个普惠百货就能将商号中的绝大部分产品卖出。 而高端的门店更加适合走专卖路线,如此一来扩张的速度将会快的惊人,只要有西北这片“肥沃”的土地进行滋养,那普惠百货和普惠专卖开遍大宋也不成问题。 之前叶安与秦慕慕不是没想过这么做,但算下来实在是成本太高,这个时代的交通运输问题足以让后世任何成功的连锁店崩溃,不光要花费大量的人工成本,更需要花费不计其数的粮食!带着货物从西北出发,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南方,单单是自费的粮食在路上的消耗都会吓得普惠商号一般掌柜肝颤! 如此一来不如在当地开设工厂,以网点经营的方式来的省钱,但区域的负责人又是一个问题,所以普惠商号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积累,不光是积累财富,更是要积累管理人才。 凉州府的规模在日益扩大,尤其是普惠商号的工厂数量更是与日俱增,叶安与秦慕慕从来没有觉得把财富变现会是一件如此复杂的事情。 大量的牛羊马匹通过交易流入到凉州府,大量的金银通过各种方式交易后堆积在普惠商号的库房中,这些都是普惠商号赚的钱,并不是凉州府府衙赚的钱。 如此惊人的财富让陈琳眼红,他是出自宫中的内官,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看着堆积如山的金沙银山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这种震撼程度不亚于穷人突然进入了“高端会所”的感觉,嘴唇干裂的他只能用干涩的嗓音开口道:“这……如此多的钱财简直是……堪比国帑!” 叶安耸了耸肩道:“没有那么夸张,国朝的每年的税收可要比这些多的多,只不过大量的税收无法变现成金银而已,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普惠商号在凉州府的坐税可是一个子都没少交!” 陈琳恶狠狠的盯着叶安道:“是没少交!可你凉州府的坐税本就低廉,又非设榷场专卖,茶,酒,盐,铁,几乎都以三十税一之法而行,如此算下来你凉州府的商税之低骇人听闻!” 叶安看向陈琳道:“你只看到了这些吗?若非是这里商税低廉,哪来那么多的商人前来?若是以榷场之制来算,别说是我普惠商号,便是凉州府的府衙也收不到多少税!你可知晓牛羊马匹对我大宋来说多么重要?有些东西是花钱也买不来的,我早已与圣人上疏过,凉州府每年要向朝廷上缴良马百匹,试问各路州府有一个能做到的吗?!” 犀利的质问让陈琳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但他还是觉得这么多的财富就不应该属于普惠商号,也不该属于叶安而是应该上缴朝廷,天下之财都应该是天家的…… “如此多的钱财你普惠商号自己吞下实在太过了些,大宋的商贾从你这里买下党项,回鹘,吐蕃的货物,而你又向他们出售普惠商号的货物,所有的钱都被你挣了!” 叶安奇怪的盯着陈琳:“这有什么不对吗?普惠商号在买卖啊!有卖就有买,咱们卖出货物给外族,外族的货物自然也要买下来,都是以物换物我把牛羊马匹吗,各色珠宝卖给大宋的商人又有什么错?他们可是把这些东西带回到各路州府去的,农人需要牛羊,国朝需要良马,我这是在促进天下之物流通啊!” 金山银山固然好看,但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叶安拉着陈琳迈步离开,厚重的大门在机括声中缓缓合上,门口已经有西烈军的将士在守卫了。 这座宝库乃是水泥浇筑而成,一体结构物便是从地下挖地道也不可能,在这个没有破碎机器的时代,厚达五米的钢筋水泥外体别说是用人力,便是用火药也不知多久才能打开,而大门则是一种闸门式结构,厚厚的预制板闸门一旦暴力打开其中的机括便会彻底卡死。 陈琳颇为不舍,而叶安瞧见他那模样心头便升起一股无明业火:“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钱都应该上缴朝廷才是?” “那是自然,若非朝廷和天家,哪有你叶安?若非有圣人扶持,哪有你普惠商号?若非圣人与官家准奏,你能在这西北之地设立四衢和市?赚了钱就应该上缴朝廷,国朝赏赐你多少就是多少才是,如此才能算得上是忠君,效国!也对得起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啪啪啪……叶安鼓起掌来,看向陈琳道:“好,说的好,说的太好了,简直就是说出了强盗心中的想法!” “你?!” 陈琳脸色大变,他是兵马钤辖司的监军,也是皇城司的都监,叶安说这话便等同于是在羞辱自己,不光是今日,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