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家的邀请叶安非常重视,毕竟身为相公的王曾让弟弟亲自来请自己,还用自己的同僚兼好友范子渊来打感情牌,这怎么说也是非常的正式了。 叶安没有办法拒绝也不想拒绝,甘凉之地的事有许多需要朝中有所助力,至于刘娥一人的助力是远远不够的,若非是叶安给出的“价码”够高,她甚至不希望叶安前往西北。 王曾是个聪明人,王皞更是个聪明人,叶安甚至觉得王皞要远比他当朝相公的哥哥要更有智慧,在简单的对话过后便能分析利弊,并且邀请自己去往王家商谈,这份敏锐的观察力可不简单。 士大夫之间的正式登门拜访讲究的便是一个礼仪,叶安带着秦慕慕坐着自家徽记的牛车到了王家的府宅前。 此时已经准备好的仆从立刻卸掉正门的门槛,并用坡板铺在台阶之上,如此一来牛车便能直接进入前院。 叶安的身份还没到王曾亲自出来迎接的地步,但他却能把自家的车驾开进王家的家门。 王家的仆从并不多,且一看便是跟随王家多年的老仆,这些人彬彬有礼又不奴颜媚骨,说是仆从但更像是老书童。 连说话行礼都是规规矩矩,没有一点的逾越或是不周,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叶安冲着对自己行礼的老仆叉手一礼,这老姚他认识,几次散朝之后都能看见他在待漏院中等待王曾,能进入待漏院等待的仆从无一不是身份不凡的。 听宫中的内侍说,这老姚甚至得过举人的头衔,而举人则是在地方州府参加发解试后的统称,证明他已经被举荐有资格参加礼部主持的省试。 这样的人已经算是地方上相当出色的人才了,若是读书扎实,运气也较好的话,完全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登科进士。 登科进士便可得授官身,自己成为士大夫阶级中的一份子,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但老姚却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一心在王曾这里服侍,便可见王曾收买人心的手段如何了得。 当然,这种老管家更不可小觑,在王曾面前他是多年的书童,家中的管事,可一旦到外面,老姚便相当于王家的代言人,身份高贵的不像话,甚至连王家的亲眷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这便是王曾这位当朝相公的权威。 “叶侯来了,老爷在花厅设宴,给您此去西北践行嘞!” 老姚温和的笑容如同敦厚长者,亲切中又不失体面,顺带着夸赞了秦慕慕一句道:“这便是阳城县君啊!果有窈窕之姿,倾城之色!老夫人早就说要见见你这仙子般的女娃嘞!” “多谢姚伯夸赞,小女可当不起仙子的称呼。”这夸赞让秦慕慕也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一个万福回礼后便跟随婢女前往后院,那里通常是女眷所在的地方。 叶安跟着老姚前往花厅,王曾已经在这里坐定,端着茶盏见叶安进来便喝了一口才起身道:“长生来了,昨日便想寻你过来,但你那商号忙得很,便让子融去了。” 边上的王皞起身笑道:“普惠商号是真的忙碌,若非咱家有些干股在其中,老夫怕是连们都挤不进去嘞!” “王相公,王学士,长生有礼了,最近忙着收拾,便也未曾抽空过来同二位长辈叙话,实是罪过!” 叶安连道不敢,立刻以晚辈的姿态向二人赔罪,没办法他的身份在那里,与王家之间有着天然的亲近与“低人一等”。 王渊是自己的文道坐师,而王渊又是王家的供奉,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自己天生就与王家不可分割,只不过因为往日走动较少,朝中人并没有刻意的把王家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但只有王家与自己知道,双方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否则当初王皞那一千贯自己早就还回去了,也不用拿出珍贵的干股相赠。 不用王曾招呼,仆从便把香茶奉上,顺便还端来了枣泥糕,桂花糕等糕点,可不等叶安吃喝,王曾便笑着摆手道:“贤侄莫要吃那些,留些肚子吃我给你准备的好吃食去!” 说实话叶安并不在意王家的吃食,开玩笑你家再好吃的东西能有食为天做出的美食好吃?便是连刘娥都时常请食为天的掌勺大师傅去宫中做菜嘞! 但不等叶安拒绝,王曾便笑道:“知晓你家有好饭食,但我这里可是有南食,北食,川饭三家精粹的厨娘,手艺高绝可不亚于你那铁锅炒菜的食为天嘞!” 叶安顿时胃口大开,宋代的美食中虽然缺少炒菜的精妙,但对食物的处理与烹饪可谓是一绝。 赶紧叉手道:“王公既然如此说,叶安便恭敬不如从命!” “这便对了!你们这对朝中能臣便多说说话,我去瞧瞧吴厨娘的饭食准备的如何了……”王皞起身往花厅外走去。 叶安知道如此拙劣的借口就是在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谈话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