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知道王钦若才智过人,但没想到他居然能猜出自己两世为人,只不过王钦若把自己猜的靠前了…… 想想也是,打死王钦若也不会想到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但这惊人的想象力还是让叶安震惊。 “你的心智太过成熟,手段也太过老辣,老夫能猜到这里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叶安,你与众不同,或是我大宋中兴之人,但老夫警告你,万万莫要被权利所掌控,现在的你或许并未有乱七八糟的心思,但当你登临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定要约束住心中的执念,若是越雷池一步,必遭天谴!咳咳…………” 王钦若的声音从平静变得激烈,最后一句话甚至是声嘶力竭的低声咆哮,而叶安却不为所动:“你说的那些我不感兴趣,没必要跨出最后一步,说实在的我叶安甚至不稀罕那个位置,对我来说自由最重要,被束缚在那个位置上,如同坐牢有什么区别?那个位置上能享受的一切我都享受过了,甚至享受的更多!嘿嘿……” 叶安的话让王钦若震惊,他猜到叶安两世为人,但没想到叶安上辈子居然会是一位帝王,结结巴巴的说道:“敢问你是哪位陵寝之人?” 叶安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王钦若的意思,心中无奈苦笑,没想到他居然认为自己上辈子是皇帝,这也太扯淡了。 见叶安没有回答,王钦若呼了一口气便缓缓躺下,这次他是彻底放心了,也没有什么疑虑,只是虚弱着说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瞧你做事并非受限于当下,更不会拘泥于规矩,但老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世间规矩不可轻易打破,就算你要打破,也需在心中问一问自己,为何要打破,可否徐徐图之,你还年轻,莫要急躁,早晚能成事的。” “长生多谢翼国公教诲!您这病……” 王钦若虚弱的摆了摆手:“这病我自知晓,医不得,全靠参汤续命,也活够了,但你我打个赌如何?” 叶安有些好奇道:“赌什么?” “就赌我死后哀荣,若是风光下葬,你便护佑我王家,若是天家敷衍了事,我王家藏书尽赠于你!知晓你叶安嗜书,我那可是有不少的孤本,绝本啊!” 哪有用自己身后事来打赌的,显然这是希望自己帮忙照看他儿子,叶安无奈苦笑:“您到了也要算计叶安吗?也罢,叶安便打这个赌。” “王曾,吕夷简,曹利用,三方各有心思,你之前做孤臣,现在还是要做孤臣,万万不可有偏倚,圣人虽权军国重事,但权之一字现以可有可无,你要辅佐官家,也要提防圣人!” 瞧见叶安大惊失色的模样,王钦若反倒是笑道:“今日算是把大不敬的话都说了,也不在乎这一句!” 王钦若躺在床上对叶安进行最后的叮嘱,说完便闭上眼睛养神休息,显然他是要结束这场对话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叶安本以为他会对自己变法的事情提出更多建议,没想到他却什么都没说,甚至一个字也没有提及茶榷法之事,这才是最让叶安感动的地方。 叉手一礼便缓缓离开,今日算是领教了这些老家伙的厉害,王钦若不愧是做过大宋相公的人,心思缜密多变,有过人之智。 王家的仆从也没有说什么,只有王从益将叶安送上马车,叉手一礼最后叮嘱道:“若家父过不了年关,还请叶侯前来相送!” 叶安赶紧回礼:“长生必定前来送翼国公最后一程!” 因是坐王家的马车来的,回去的时候还是王家的马车相送,叶安坐在车厢中脑袋一团浆糊,他甚至都不知自己是何时到家的,满脑子都是与王钦若之间的对话。 他是真的怕了,除了向刘娥坦白之外,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王钦若的猜测居然能如此接近,这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但他和秦慕慕好似都忘了,实在是因为他们在大宋太过得意,太过成功,已经忘了遮掩一些细节,也忘了自己两人的年龄。 普惠商号的发展速度之快,令叶安自己也大为震惊,现在就算是他一个月不去总号,普惠商号也能正常的扩张下去,或许会遇到一些问题,或许会走错方向,但也会以惊人的速度进行调整。 有序的扩张才是资本最可怕的地方,它甚至不需要外力干涉,就能自己向有利的地方驱使,东京城中的车马行已经有大半变成普惠商号的产业了。 而原本还算是新兴产业的广告已经贴满了普惠商号的牛车,马车。 这就是资本的自行运作,叶安甚至没有说过这件事,但普惠商号已经开始面相东京城的其他店铺承接车马行的广告业务………… 回想起王钦若说的话,叶安觉得若是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普惠商号会成为大宋巨无霸一般的存在,甚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