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为何就是不信我呢?!我乃是司农寺的劝农官,您也是认识我的啊!怎生话说到这份上反倒是质疑起朝廷来了?这良种可是被圣人亲自敕为祥瑞的,云中郡侯您可曾知晓?这祥瑞良种乃是他亲自向官家,圣人所献,若非这泼天的功劳,圣人又如何能封其为云中郡侯?!” 劝农官的话还是挺有效果的,最少田垄上的农人们已经开始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毕竟叶安的事情已经在民间广为传播,有说他是“文曲星”降世的,又有关于他“武曲星”降世的传说。 对于叶安不少百姓最直观的认为是他能文能武,还能赚钱! 普惠商号以及信陵坊对于东京城的百姓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一般的存在,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无论是你在文道一途上高歌猛进,还是在兵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你的名头足够大,轶事足够多,那就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边上的范子渊不断的怼着自己的肩膀,叶安无奈的苦笑道:“若是能让百姓们都种上良种,我也算是有广而告之的作用了。” “广而告之?这倒是个新名头,不错,不错,就是应该广而告之啊!” 见百姓们略微有些动摇,叶安便趁热打铁的上前道:“诸位,小侯便是叶安,也是司农寺的少卿,今日前来便是来巡查司农寺劝农官之政的,看来诸位还是不太相信啊!” “侯爷来了,侯爷,这良种果真能亩产千斤?!” 见到叶安这个身穿粗布衣的翩翩少年,不少人立刻围拢过来求证,在他们看来,叶安的话要比这司农寺的劝农官要靠谱的多。 范子渊瞪大了眼睛,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叶安在农人间会有这么高的人气,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似得。 其他是并不知道,相比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叶安更加容易深入到百姓之中,他已经不知多少次出城去往叶庄了,而每次几乎都会在路过农人们的土地时下地看看。 毕竟叶庄的土地不能代表东京城外所有的土地,他甚至几次下地帮农人们做活,为的就是寻机会同人家说说话。 这一身的粗布衣可是有相当大的功劳,当然几乎他每次去人家都会被一眼识破不是农家子。 但淳朴善良的农人们永远都会热情的招待这个会下地帮忙的贵家公子,随着时间长了,叶安的身份自然也让人家发现。 所以在东京城外,叶安依旧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几乎提到叶安与叶庄,农人们的反应便是竖起大拇指,一桩桩一件件的夸赞叶安的平易近人。 农家人在田间地头吹牛,说自己与开封府的老爷说过话没人相信,但要说自己与云中郡侯说过话,一起下地干活过,必定是有人相信的。 眼看着叶安长出来说话,农人们终于逐渐相信,这些良种乃是圣人有意推广的,为的就是给百姓一条康庄大道。 亩产千斤的粮食,想想都不敢相信,但这还是劝农官们的保守估计,为的只是不吓到这些淳朴又胆小的百姓,只要种下这些粮食,待秋天收获的时候就会用实际的产量惊呆他们。 到时候这件事一旦传开,整个开封府,京畿路都会知晓此事,而土地和地瓜一旦出现市面上,人们愿意花钱去买,那就不愁在整个大宋进行推广。 渐渐的,人群中终于有人愿意试着去种司农寺的土豆和地瓜了,即便是有叶安的轻质保证,即便是范子渊一再说明,但最终的结果依旧是部份农人选择试一试。 并且这样的试一试还不是在自家的土地上全部种植,而是先种一部分土地试一试,其中观望的态度还很明显。 范子渊就不明白了,身为司农寺少卿的自己和身为云中郡侯的叶安一同保证,司农寺的劝农官会定期来访,帮着这些农人一起侍弄土地,为何人家最终还是将信将疑?! 叶安拉着不服不忿的范子渊离开,这时候越是如此越让人家怀疑,强权不能命令百姓们耕种你所需的种子,农事依旧是农人们的命根子。 “咱们推广的是朝廷的良种,在农人们看来,即便是失败了也只不过是损失了夏秋两税而已,但对于他们来说,一旦失败所损失的就是一整个春夏的劳动,甚至是一年的劳动,一年忙碌颗粒无收,你觉得这对农人来说有几个能承担得起?!” 在稍显颠簸的牛车中,叶安道出了实情,也让范子渊猛然惊醒,在这残酷的结果面前,一切指天画地的保证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该如何?总不能任由农人们不种吧?咱们可是定下推广之策的,先从这些农人开始,逐渐延伸到庄子,若是夏收的时候数量太少,出现在市面上的土豆和地瓜不足,根本就无法让人相信这两样东西的高产啊!” 范子渊的担心不无道理,同样也是叶安的担心,只不过更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