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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官家的“社会实践”(上)(1 / 2)

五岳观迎祥的队伍从宣德门出发,一路上被百姓们围观的同时,也显露出士人与白身的区别。

士大夫阶级在这个时代无疑受到了最大的尊重,因为这个阶级是百姓能够达到的最高所在,寒门依旧能出贵子,吕蒙正、张齐贤、王曾、包括宋庠、宋祁两兄弟都是寒门子弟。

甚至还能当上国朝的相公,这才是百姓们最激动的地方,因为阶级之间的壁垒虽然坚如铁石,但依旧留有缝隙,并且这个分析越来越大。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走上仕途的机会越来越多,只要你够努力,有一定的天分,那就有很小的几率可能会成为士人。

而士人与白身之间的区别十分巨大,甚至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功效,想要自己与家族脱离寻常百姓的序列,那就读书入仕,光宗耀祖。

这也是导致大宋重文轻武的根本所在,看着文臣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文臣压制武将的威风,是个人都会选择读书入仕来出人头地啊!

叶安身在队列之中,深刻的感受到真宗皇帝那首《励学篇》的蛊惑性,“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这篇劝学的诗句几乎把一个男人这辈子所需的一切都归纳进了书本中,给人营造出一种你只要读书就会拥有一切的假象。

但事实证明,在这个依靠读书出人头地而不是获得技术能力,获得公平受教育机会的大宋,读书很可能就是一项倾家荡产,入不敷出的消耗。

一般人家根本就没钱供孩子读书,读书的周期长,收益慢,更加重要的是会消耗掉家中的一个壮劳力。

再说没有相当的底蕴的家族,没有一定程度的知识积累,想要在科举之中脱颖而出,几乎是白日做梦。

这也是寒门子弟极少出现在朝中的原因。

但这并不妨碍百姓对读书人的尊崇,对文人士大夫阶级的羡慕和敬仰,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打破阶级壁垒的上升通道。

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看车驾仪仗,不是发出低声的惊呼,但立刻会遭到边上值勤差人的低声呵斥,甚至“有高声者,捶之流血”,大过年的谁也不愿被打的脑袋开花不是?

这一切对于官员来说是自尊心得到满足的最大享受,叶安无不充满恶意的揣度,天家搞这一出就是为了让群臣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以此制造对立和拉拢的目的。

但很快,叶安也清楚老赵家这么做的原因了,想要用有限的人力来统治如此庞大的国家,就必须在百姓们的面前“画一张大饼”,就像是在驴子的前面钓一根胡萝卜一样,驱使着它前进。

这恐怕也是封建时代的统治者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九品中正制之所以被科举制淘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避免门阀之家对国家的控制。

大驾卤薄的仪仗规模之大,气势之宏伟,教坊钩容直乐部引前,驾后有诸班直马队作乐,驾后围子外左侧乃是宰执侍从官,右则亲王宗室南班官。

大驾至五岳观前,列横班十余人撃鞭挥斥,驾后有内侍高举曲柄小红繍伞,亦殿侍执之于马上,使得东京城几乎万人空巷,人们奔走相告,为的就是一睹这天家仪仗的恢宏。

当所有人都沉静在这份宏伟壮观的场面时,有一个人则是面色紧张,心中有无数的想法在碰撞,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坚持自己的想法。

赵祯握了握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面色坦然的出了大驾车撵,随着陈彤前往五岳观,四周的环卫官比比皆是,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把年幼的官家送到了五岳观内。

五岳观在南熏门的东面,边上就是蔡河,以及联通蔡河的迎祥池,但极少人知晓,五岳观又叫中太一宫,与西面的南葆真宫相连,与会灵观仅一墙之隔。

赵祯在叶安促使下,读杂书的好处便体现出来,他在一本东京城旧闻中知晓,原来这三座观庙都有小门相连,且从内侧可以轻易打开。

在冗长的大殿结束后,天色已经不早,赵祯偷偷看向人群,见一群朝臣和相公们因年岁不小都有些困倦疲惫,在简单的用了些吃食后更是昏昏欲睡。

大驾也即将返回内城,在此之前还会游幸宣德门前的灯山,许多人都在养精蓄锐以待奇景点燃的时刻。

但赵祯却不同,他在养精蓄锐之后便去往后殿休息,简单的脱下了身上华丽的冕服,内里则是一件他昨夜便换好的锦缎丝棉常服。

利索的把前襟掖在腰带之中,赵祯偏退便翻出了窗外,绕过中庭侧廊的时候,陈彤还在准备大驾返宫时宫人的列班,宣讲规矩。

赵祯嘿嘿一笑的便从一道不起眼的小门穿过,这里没有宽衣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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