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杂念的人是成不了修道之人的,叶安甚至认为没有能成为修道之人,因为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道家口中的杂念其实就是活人脑袋中的各种念头。 你吃饭吗?口腹之欲就是杂念,但人总不能不会吃饭吧?辟谷倒是能不吃饭,但你辟谷一辈子试试?! 即便是玄诚子也不算是修道之人,在他心中道门的未来有时占据了极大的比重,这也是一种欲望,同样更是杂念。 所以叶安对于修道是没有多余想法的,但在看到静得师兄坐着牛车离开的那一瞬间,叶安忽然又明白了道家的修行。 或许就是那种无时无刻伴随左右的潇洒才是修道之人的真谛吧! 长长的供桌前,叶安与秦慕慕缓缓跪在蒲团上,向他们两人的先祖遥祭,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先祖在哪,甚至有可能就在这个时代,但两人依旧是诚心的祭拜。 虽然他们在大宋并没有亲人,但这种祭拜却是发自内心的,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他们是华夏的一部分,也是曾经有祖宗的人。 换上自己能穿的做好衣服, 这不光是祖先的认同,更是对自己身份的认同,他们坚信“种花家”的传承来自与所处的时代。 祭祀的过程繁杂且冗长,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安与秦慕慕在这个宋世安身立命了,他们需要一个归属感,就像是信仰一样,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属于华夏的存在。 恭恭敬敬的奠酒后,叶安撩起袖子献上了白玉圭,这是官宦之家在第一次祭祖之时最常用的祭品,表达了身份从庶民到士人的转变。 四周远远围观的庄户连连发出惊叹,这在他们看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俩个阶级之间的差距,祭祖是大事,无论对官宦之家还是对平民百姓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庄重的事情,而在祭祖时体现出的规格也代表了差距的所在。 在叶安祭祖过后,明显发现四周的庄户更加敬畏他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崇拜,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秦慕慕也是一样,但她可受不得这样的感觉,拉着一个年轻的小妇人询问后才知道,自己家和他们的不同是从阶级上彻底的不同。 但好在这种敬畏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叶安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授课! 这只是叶安不满庄户家的孩子们在大冬天的被父母驱赶着进入窑厂或是磨坊,甚至是工地上帮工,诚然或许这样做能给家赚点钱补贴家用,但在庄户门的生活已经得到保障的情况下,在这般的驱使孩子赚钱便是有些过分的了。 孩子并不大,都是些刚刚到开蒙年纪的孩子,有些甚至还不满六岁。 指望这些孩子做帮工挣钱,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一天劳作下来也赚不到成人十分之一的钱财,何况他们还处于发育期,还要长身体。 秦慕慕母爱泛滥的呵斥那些狠心的父母,但看到的却是一双双奇怪的眼睛,没错,他们从小也是这般长大的,只是那时候没有在叶家庄这般的赚钱机会而已。 这样的回答让秦慕慕无言以对,只能苦口婆心的劝,但人家根本就不听,在庄户门看来这是主家人哄骗他的方法,侯爷是好人不假,可也不能打着为孩子好的名义不然自己家挣钱啊! 但当王帮和铁牛打着亲兵们宣传叶安的另一个身份后,庄户们便完全展现出了他们“鸡贼”的另一面。 “要不怎说你们眼皮子浅薄的呢!你们可知道侯爷教给你家孩子的是什么?”王帮蹲在庄子中的大槐树下,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故作神秘的说。 “读书识字呗!还能有啥?” “读书识字?嘁!可不是读书识字那么简单!是学问!” “学问还不是读书识字!”庄户门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仿佛是在嘲笑王帮的愚蠢,顿时令他大为不满。 王帮不由得提高音量的叫道:“你们知道个甚!咱们家侯爷可不是那些酸儒,只知道之乎者也!咱家侯爷可是给官家讲学的!那都是大学问!” 他的话并没有让庄户门改变态度,相反而是吓到了这些淳朴的农人,人群中发出惊叫:“吓!官家的学问,这俺们可受不起,俺们家的娃娃可不敢学,这是要造反啊!” 上了年纪的老者差点给王帮跪下,一个劲的哀求道:“王管事,您就行行好,给侯爷说说,俺们家的娃娃不学这些掉脑袋的学问,放他们一条生路嘞!” 四周哀求的声音连成一片,让铁牛目瞪口呆的同时还一脚踹在了王帮的屁股上,好好的闲唠嗑变成这样,这要多蠢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莫要听他胡沁,俺们家侯爷教官家学问不假,可叫你们娃娃的却不是一样的学问嘞!教你们家娃娃的是什么学问?是造窑厂的学问,是造风车磨坊的学问,是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