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问题所在,叶安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变成了苦主。 他所控诉的几乎都是辽朝的不是,无论是对他叶安的无故谩骂,还是辽朝对待甄皇后的旧事,最后全部都是辽朝的错。 但如此明显的偷梁换柱耶律宗政不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叶安的高明也正在于此,即便是耶律宗政看出问题所在,他却无法揭穿叶安的“阳谋”。 没有办法为这些确凿之事狡辩,更无法在这煌煌大殿之中矢口否认。 连王曾都不得不佩服叶安浑水摸鱼的本事,一开始耶律宗政不过是抓住他在殿中假寐之事,但他却能如此巧妙的化解,那句不屑以晏子使楚的故智拿出来当真是“点”的恰到好处,颇有一种让人上不来又下不去的感觉。 “嘿!王相公,真是少年人之间的龙争虎斗啊!这耶律宗政据说只有十七,与叶安相比也不过大上一岁而已,辽朝能以他做贺正旦使,瞧瞧他在我大宋朝堂之上老成持重的模样,可见此子不凡,远非寻常宗室能比啊!” 吕夷简的话让王曾微微点头,虽然与吕夷简之间不对付,但他不得不承认吕夷简看人的眼光还是极准的。 “但有一事叶安却不占理,耶律宗政把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不是在兴师问罪,而是在夸赞他,这岂不是一出丑戏!” 随着王曾的话,吕夷简也是老脸一黑,没错,人家夸赞你叶安,却反被你这般的夹枪带棒,别说以礼相待的大宋朝堂,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受不得这气。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哟!居然胆大包天真的在朝堂上睡着了!也该他吃些苦头才是! “哈哈…………果然这便是大宋的待客之道?刚刚宗政还在夸赞叶候的有礼有节,能文能武,未曾想叶候居然是个锱铢必较之人,旧事重提羞我大辽颜面!哼…………” 夸我?什么情况?! 叶安微微一愣随即便听见范子渊脸色难看的小声道:“辽朝使者刚刚在大殿之中夸赞于你,启奏圣人愿意与你商谈正旦往来一事…………” 所谓的正旦往来便是岁币一事,只不过换了个名字好听些罢了,叶安目瞪口呆的看着范子渊又惊又怒道:“为何不早说!” “我倒是来得及!” “这么说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忽然之间叶安大步向前,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耶律宗政一字一句道:“谈生意便谈生意,最瞧不起你这种谈生意还要拿感情说事的人!莫要以为你夸赞本候两句便可坐地起价,本候可不吃你这一套!”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殿中针落有声,所有人包括御座上的天家母子统统目瞪口呆………… 若是能叫的出声,耶律宗政以一定会在这大庆殿中疯狂嘶吼两个字“无耻!” 这哪里是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别说是耶律宗政,便是大庆殿中的一众朝臣也瞬间石化,王曾,吕夷简等一众朝臣看着叶安,就像是白日里见了鬼! 连准备看叶安出丑好戏的赵宗礼和赵宗说两兄弟都如木头人一般的站在原地,这小子当真是不要脸皮啊! 唯有李遵勖在心中狂笑,这才是阳城夜郎啊!这才是那个不曾吃半点亏的奸猾小子! 虽于理不合,但…………这话说的真是没脸没皮又在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