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宴因为死士一事告一段落,但宴会并没有结束,君臣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不提这件事。 自然而关于叶安“勇武”也勇武不会有人提及了。 但没人提是没人提,这并不代表没人知道,朝臣们心中对叶安的评价产生了改变,这云中郡侯不光能文,还能武啊! 杀了六个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相当了得的身手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何况对方还是以搏杀擅长的死士! ………………………… 这就是特立与朝堂之中了,能文能武在大宋的朝堂上并不受待见,或者说是一个异类。 文臣觉得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武将觉得你满肚子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应该和文臣站在一起。 但好在,叶安不打算站文臣,也不打算站武将,他一直是他,是不一样的“焰火”啊! 就算是炸也要的炸你一脸“灿烂”,这就是孤臣。 刘娥身在偏殿之中,但对正殿的一切却都是了若指掌,身边的蓝继宗已经极为小心了,但还是被刘娥压低声音呵斥道:“皇城司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头绪,反倒是让他叶安捅了出来!” 蓝继宗嘴中发苦道:“叶侯已经把祸水东引了……” “和契丹人有关?这话你信吗?你都不信,那些精明的朝臣会相信?!” 蓝继宗尴尬的点头道:“老奴是不信的,但好歹叶侯也没有纠缠下去,眼下朝臣们已经不追究此事。” 刘娥微微冷笑道:“不追究?怕是会穷追不舍吧!只是没有明着说罢了,待明日朝会之后,留身奏事者怕是能把后殿都给塞满。他叶安这是在向本宫施压呢!” 蓝继宗惊讶道:“他叶安怎敢如此?” “他当然敢,兹事体大本宫不会和他计较,但也不会纵容他,待会封赏的时候把秦慕慕那份增加三成,但赐下的头面便不给了,他叶安自然知晓本宫的意思!” 蓝继宗点了点头,敲打叶安的最好办法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秦慕慕身上,只是这样一来秦慕慕便较为无辜了。 圣人赐宴,还是在琼林苑的赐宴,赏赐自然是不少,但最为尊贵的还是圣人用过的头面,一根发簪便是顶顶的荣耀,便是一朵宫花都是诰命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那是要给自家女子出嫁用的好头面,本应赏赐秦慕慕一支宫钗,眼下却什么都没有,多少让她失了点颜面啊! 瞧见刘娥没有交代,蓝继宗便对宫人传话了,而陈琳却从角落走来,小声在蓝继宗的耳边道:“官家震怒,以向老奴下了密旨严查此事。” 蓝继宗向刘娥所在努了努嘴:“圣人也在气头上,免了阳城县君的头面,敲打叶安这小子呢!” 陈琳稍稍惊讶道:“这般算不得敲打,这小子把此等隐晦捅破已是犯了大忌,让圣人没了面子,也让我皇城司丢脸啊!” 蓝继宗紧皱眉头道:“皇城司到底查到了没有?!你老陈做事还从未这般拖延过!” 陈琳怒道:“皇城司的亲从官和逻卒都撒出去了,满东京城的去查线索,都快累成狗了,连我老陈这般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看他们回来挨板子,你说我皇城司拖沓?!” 蓝继宗拉了拉陈琳的手道:“小声些,若是不行便把冰井务也用上!” 陈琳瞪着蓝继宗道:“要把冰井务也用上需请旨圣人,这事情我老陈做不了主,你也说不得,眼下看来圣人自有计较。” 死士之事已经让蓝继宗和陈琳焦头烂额,看似最近东京城风平浪静,但他们两以及皇城司却并未闲着。 “说来也怪,这些死士居然难以查出脚跟,东京城的勋贵之家,宗室之家未少一人这不奇怪,查阅战场上的伪亡之人,也没有线索,枢密院中的文吏已经查阅了所有文书,兵部的卷宗也全部调来了,查出不少伪亡之人,但那几个却不在其列。” 蓝继宗长叹一声:“这便麻烦了,就怕把手段使了,还查不到,这便是骇人听闻,圣人怕是要彻底把东京城翻过来才肯罢休。” 陈琳微微一颤:“圣人最惧者莫过如此,你老蓝可要好生劝慰,若是圣人走上极致,怕是会牵连不少人,也会殃及无辜来。” 这话不假,蓝继宗忽然皱眉道:“你说会不会是东京城外的禁军?” “东京城外的禁军?你是说屯驻?!” 蓝继宗微微点头:“对,禁军虽然在外屯驻较少,但在有些州府还是有屯驻的……” 话还没说完,陈琳迅速摆手道:“这没得查,没得查!” 蓝继宗奇怪道:“怎生没得查?!屯驻在各州府的禁军数量不多,又无战事,死伤之数岂不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