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营地,吴勇杰就拽起来了,现在西天山群龙无首,他就是老大,而且他的人缘儿一向很好,走过去的地方都有人给他打招呼,“吴队好!”
“吴队,您今儿心情不错啊,看起来越发英俊高大了。”
“吴队,今天吃什么?还有肉吃吗?”
吴勇杰一路意气风发,到了医疗室,把正在忙的方雅扯到一边儿,眨眨眼对她说,“今天想吃什么,告诉哥,哥给你安排下去。”
方雅丢了他一个大白眼,“吴队,感冒病人越来越多,我这儿忙着呢,听说明天又有大雪,不知道真的假的。”
“天气预报不准。”吴勇杰无所谓地说。
“是加依劳拜那个老爷子说的。”
“啊,他来了?”
“来是来了,这会儿又走了,是和孙女一起煮奶茶来的。”
“若是这个老爷子说的,那得预防一二。”
可是现在下大雪到底怎么预防呢?也没个真正的方法,因为隧洞一直延伸的原因,已经四公里了,很多工程车干脆停在隧洞里了,机械也渐渐地跟着往前走,之前的机械台基本不怎么用了。
也就是说,现在下雪的话,影响不太到隧洞里头,但是工人上工还是个问题,营地里落了雪,扫雪也是个问题。
但也都是小问题。
二人正说着话,阿雅拉就拿着十几双做好的羊皮手套来了,正在食堂大院里。
吴勇杰给方雅说,“我去给你整双手套子。”
方雅摇头,“我不要,我整天在医疗室,用不到,还是给需要的人吧。”
吴勇杰不知道听到没有,反正人已经风一样的出门去了。
到了食堂大院,看到了前几天随着哈纳提一起来的阿雅拉,今日倒是打扮得漂亮了些,头上围了一块彩色的围巾,衣服也不是前些时候的羊皮袄,而是花棉袄子,腰间绑着漂亮的少数民族花纹的腰带,穿着皮靴子。
脸上虽然还是未施脂粉,但能看得出来认真打理过了,整个人显得很干净,此刻有些拘促地把手套子摊放在地上,“我是认真做的嘛,水平就这样了,不过一定是非常暖和的。”
吴勇杰拿起手套看了看,针脚细密,做工很精致,有些手套上甚至还给绣了花纹,简直像工艺品。
很难想象,才没几天的功夫,她居然做了十几双羊皮子手套出来。
“速度很快呀,做工也不错。”吴勇杰衷心夸赞着。
“明天要下雪了嘛,我想着赶赶工,可以让大家早点戴上手套子,这个西天山嘛,没有羊皮袄,没有手套子,太难过了。”
“你想得很周到,辛苦了。”吴勇杰道。
“不辛苦,不辛苦,收了你们的钱,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二人客套了几句,已经没话说了,吴勇杰看她还不走,终于问道:“还有事吗?”
“那个,那个凌书记,他……”
“他生病了,在县里住院呢。你找他有事?哦哦,对,那天哈纳提说有只羊丢了,说是我们营地偷的,凌书记已经让人找了,前后都找了,没找到。这次估计是真丢了,不在我们营地。”
“哦,住院了……”阿雅拉顿时有些失魂落魄,不自禁地又问了句,“他怎么经常住院呢?身体很不好吗?”
这下子倒引起了吴勇杰的注意,“你怎么知道他经常住院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乱猜的,乱说的,他非常瘦,看起来就身体不好的样子,和你们不同。”
阿雅拉说完,又往外走,边走边摆手,“再见,还有很多的手套子,还有帽子,还没做好呢,做好了我会送过来的。”
吴勇杰有点疑惑地点点头,“好,再见。”
转过身,恰好看到方雅走过来,说,“这女的怪怪的,在找凌书记。”
方雅看着阿雅拉的背影一眼,说,“凌书记现在可是西天山的主心骨,大名人,谁不想见一面?”
吴勇杰叹了声,不禁生出“即生喻,何生亮”之感。
也就是这一晚,却是出了大事。
加依劳拜和孙女古丽娜尔烧了奶茶后,加依劳拜就先回去了,古丽娜尔则去见叶明朗,二人在叶明朗的宿舍里你侬我侬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来告诉叶明朗,说是十四标地出了事儿,有两个工人打架起来。
叶明朗忙问,“吴队去了吗?”
“找不到他。”
原来吴勇杰此刻正躲在房间里给大家分手套,狼多肉少,他又不能偏心,正在想着怎么把这手套分的让大家开心一点儿,因此抓耳挠腮地想办法。当然,他顺便给凌峰西报告了一声,“那个哈纳提的老婆把做好的手套送来了,做得不错,不过那个女人今天怪怪的,在找你呢。”
然后电话那头没声音了,原来是凌峰西挂掉了电话。
吴勇杰更觉得事情有点怪怪的,但他想不出到底怎么回事。
再说叶明朗,让古丽娜尔在宿舍里自己待一会儿,他上去处理问题,古丽娜尔也想去,但被叶明朗拒绝了,“现在十四标地各项规则已经很明确了,不像刚刚开洞口的时候,闲杂人等也可以围观,现在施工场地不让外人进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