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白的声音,清雅柔和,“都是旧伤了。”
护士关切追问,“这些伤是被人打的吗?你当时肯定是皮开肉绽了!”
江夜白毫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很小的时候受的伤,我也不太记得了。”
纪宁宁和黎叔从外面走进来,她把新买来的衣服,递进门帘内。
“夜白学长,这是新衣服,你先将就穿一下,等回家后脱下来再洗干净。”
江夜白接过衣服,笑着问道,“衣服是宁宁挑的吗?”
“是黎叔帮忙挑的,我只负责付钱。”
门帘内,男人低哑的嗓音里,染着温润的笑意。
江夜白唇角上扬,低喃了声,“谢谢。”
当听到门帘被拉开的声音时,厉宗衍偏过头往诊疗室里头看去。
江夜白在穿衣服,他纤薄的肩胛骨上,有很淡的肉粉色痕迹,像是被人一鞭一鞭抽出来的。
厉宗衍眉心拧起,“你身上这些陈年旧伤是什么情况?”
“小时候顽皮,被大人打的。”
江夜白说的风淡云轻,似乎对自己身上遍布的伤痕,一点都不在意。
他系好扣子,转过身就问厉宗衍,“宁宁给我买的衣服,好看吗?”
江夜白穿上黑色的衬衫,他越发像个斯文败类了。
厉宗衍扯起薄唇,“黎叔的眼光还不
错。”
他们离开诊所的时候,黎叔就对纪宁宁说,林兰意被城管教训后,城管让她扛着扫把,拖把,去清理纪宁宁的摊位了。
纪宁宁眼里笑意闪烁,她看向厉宗衍,还对他比起了大拇指的,仿佛无声的在对这个男人说:你真棒!
厉宗衍得到她的赞扬后,他把自己的脸转到一边去。
纪宁宁和江夜白挥手告别,她坐在厉宗衍车上,望着窗外的街景。
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射进来,纪宁宁依旧忧心忡忡。
她忍不住开口,询问在开车的司机。
“能不能放我,在路边的公交车站下车?我想去趟中心医院,看看江老爷爷的情况。”
若不能见上江老爷子一面,她晚上肯定会睡不踏实的。
黎叔往后撇了一眼,见厉宗衍没有出声,他便让司机在路边停车了。
纪宁宁下车前,她把旺仔放进厉宗衍怀里。
男人双手一僵,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你把旺仔放到婴儿床上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你在指挥我做事?”
“这点小事,对厉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吧?”
旺仔落入厉宗衍怀里,他下意识的就伸出小手,去抓男人胸前的面料。
厉宗衍向后倾身,和手里的婴儿拉开距离。
“
黎叔,你来抱着孩子!”
坐在副驾驶上的黎叔转过头,对厉宗衍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少爷,你忘了吗?旺仔小少爷只有待在你怀里,他才不会哭闹啊。”
黎叔又道,“要我来抱着,这一路上,少爷您就要和旺仔小少爷的哭声作伴了。”
厉宗衍的脸色很不好看,纪宁宁下车了,他就想把孩子丢在沙发上。
厉宗衍刚伸长手臂,手里的小婴儿就开始咿咿唔唔了。
他收回双臂,旺仔哼哼唧唧的声音才停下来。
厉宗衍阖上眼睫,额头上有青筋在一抽一抽跳动着。
纪宁宁坐上公交车,转了两趟车才抵达中心医院。
她早上来过江老爷子所住的病房,值班的护士长一眼就认出她了。
“唉?你是过来,探望1239号房的那位老爷爷的?”
纪宁宁对护士长点点头。
护士长知道她并不是江老爷爷的亲戚,她救了老爷子,把老爷子送到医院后,才放心离开。
“小姑娘真是热心肠,我看那位老人家的孙女,都没你这么上心。”
纪宁宁就问道,“江爷爷今天下午,是出现什么症状了?”
说起这事,护士长也觉得奇怪,“下午的时候,他的孙女突然发现他血流不止,就赶紧叫我们去看看,
我们给他做了血液化验,发现他的血小板明显低于常规水平。”
纪宁宁心头一怔。
凝血障碍?!难怪江爷爷在针灸后,会出现血流不止的情况。
可是,也不对啊!
她在拔针后,特地确认过,针灸后的伤口是否止血了。
那时候,江老爷子并没有凝血障碍的症状。
护士长也说道,“我觉得好奇怪,我记得从早上到中午,那位老先生还好好的,而且我给他查过房,他身上并没有出现流血症状。”
护士长揣测道,“有可能,是那位老先生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引发了凝血障碍。”
纪宁宁蹙起眉头,“老爷爷大概是几点,被发现血流不止的?”
护士长翻阅手中的病例记录,“下午五点的时候吧,我过去看,他的被子,床单上都是血,还挺吓人的。”
纪宁宁的眉心锁成了川字,按理来说,那么小的伤口,即便流血了,也不会流的一床都是。
除非,江老爷子在出血很久后,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