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无恙的身体,宋青和又问道:“你知道陆无恙生病了吗?”
老夫人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位天子了,再加上畏惧陆无恙的手段,即使近些年来温和了些,但二十年前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除非必要,绝对不会主动去见他。
生病什么的确实不知道,他看着也不像是有病的。
不过,这人一直不喜形于色,哪怕生病了,旁人也看不出来。
老夫人想着过去,犹豫了一下道:“他在十几年前倒是生过一场病,当时宫中甚至有消息传出陛下不行了,但奇怪的是,之后没多久又好了起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十二三年前。”
具体的时间她已经记不清,但应该就是那两年。
十几年前?
宋青和没想到这么久,估计在那时他就该死了,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找人共寿。
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从老夫人的口中问不出更多的东西,宋青和也不再耽误时间,她给老夫人多留了一些时间,薛玉人不在,薛锦那边糟心事一堆,薛家没个话事人,很容易出乱子。
等薛玉回来亦或是薛锦那边处理完了,薛老太的寿命也到此为止了。
走出薛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宋青和走在路上思考着,不知不觉中竟然走了回来,抬头看了一眼天,月亮已经出来,云州那边比这边要早入夜,估计已经睡了,低头看了一眼长赢,此刻他依旧处于入睡状态,宋青和没叫醒他,希望他能从林啸天的梦里得到一些消息。
站在门口,她听到了柱子的声音,柱子正在用极为夸张的口气说起了他这一路是怎么和那僵尸相处的,当初穷得实在没办法了,哪怕看见了僵尸,但为了钱,还是动了那黄金盒子。
张绍在旁边接话,他又是怎么遇上女鬼的,两人一对口供,算下来也就是前后脚的时间。
老道也说起了他和女鬼去往李家村的事情,听得柱子痛心疾首。
若是早一点回到墓地里,亦或是晚一点离开,他们就能和女鬼遇上,自己也不用跑到这么远了,不过,也有好处,他得到了这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也算是这一路的补偿,柱子对此还算满意。
老道也是感叹他们几人的遭遇。
“雁山那么大,你们是怎么找到那墓地的?听你的意思,那墓地十分隐蔽,轻易不好找吧。”
柱子一边吸溜着面,一边比划,“我们哪知道那有墓地,也是听别人说的。
在云州的时候,遇见了三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年轻人,那三人衣着不凡,我们便多看了两眼,其中两人说起了雁山有墓的事情,我和狗哥当时听了一嘴,便记下了。”
柱子吃面的动作一顿,将面吸进了嘴里,脸色有些怪异,“那二人的口音听着像京城人士。现在想想总感觉他们好像是故意说给我们听得。”
老道不解,“咋看出来的?”
柱子道:“他们说话时,并没有避着人,声音甚至有些大,就好像确保我们能听到一样,其中为首的一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们,他盯着我们看了几眼,我和狗哥当时就被吓得腿脚发软。”
普通人在讨论这事时一般都会找个隐蔽的地方,但那三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当时没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但现在想想,他们真有可能是故意说得其他人听得。
“被一个眼神吓到,你们还敢去盗墓。”老道也是无语了。
柱子一听这话,赶忙道:“我们可不是胆小,是因为那人的眼神太恐怖,看人跟看尸体一样, 对视一眼,就让人打心底里恐惧,让人浑身发颤,连再多瞧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回忆着当时的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人盯着我们看了几眼后,忽然走到狗哥面前,拿出了一把黑刀在狗哥的面前比划了几下。
你没见过那把刀,通体乌黑,比墨汁还要黑上几分,哎呦,那么长,那么锋利,上面还镶着一颗红宝石,看着就不是凡品。”
柱子对那刀印象深刻,“将刀从刀鞘中抽出来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周围都冷了下来,他在狗哥身边挥舞了几下,我好像听到了刺耳的鬼叫,当即就差点吓尿,直接腿脚发软站不起来。”
回想起当初与那个人相遇的场景,柱子心中仍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且不说那个人本身就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光是他手中的那把看似平凡无奇的黑色长刀,就已经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了,那把刀通体漆黑如墨,除了那颗红宝石外,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或纹路。
但当你稍微靠近刀刃的时候,便能立刻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刀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接近那把刀,仅仅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便已觉得浑身汗毛倒立、毛骨悚然了。
“你说黑刀?”
“黑刀?”
老道和宋青和的话同时响起。
门被推开,宋青和走了进来,三人齐齐看向她。
宋青和径直走到柱子面前,“你刚才说黑刀?”
黑刀落到了陆无恙手里,柱子遇见的那人是陆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