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老爷怎么会做这种事?!”
陆承安和陆珍雪赶到时,便看见娘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正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传话的小厮。
“娘,怎么了这是?”
萧品韵看见两个子女。
承安马上便要成婚,也算是个能商量事儿的大人了。
珍雪却还小,不能让她跟着担心。
她这么想着,便道:“珍雪,你去看看,你长姐在做什么。”
珍雪皱起眉,不肯去。
“娘,长姐在床上躺着呢,她应该不想我过去打扰她。”
“那你去看看厨房今日做了些什么,看看有没有油渣炒豆皮,娘想吃。”
萧品韵不动声色地将眼泪擦去,着急想将珍雪支走。
可珍雪偏偏明白她是什么心思。
“让嬷嬷去便是了,娘,你就让我在旁听着。你不一直说,我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吗?现在你又把我当小孩子了?”
珍雪拿出她的话来,她没法反驳。
便放弃了委婉的办法,直接命身边的嬷嬷将她带走。
“娘!”
珍雪险些被气哭。
承安回头,给她试了个颜色。
她这才瘪着嘴,被两个嬷嬷给架了出去。
只能等二哥回头透露给她了。
“娘,究竟怎么了?”
萧品韵刚刚动了肝火,受了惊吓,一时有些头晕。
她拉着陆承安坐下,才道:“你爹被抓起来了,罪名是行贿还有渎职。”
“什么?!爹怎么可能行贿?又……又怎么会渎职?”
这两个罪名对于一个官员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一个否定了他的人品,一个否定了他的能力,说明这个官员一无是处。
若是爹被定罪,不仅乌纱帽难保,恐怕还要被流放。
萧品韵紧紧拉着他的手,哀道:“你还不了解你爹吗?又轴又犟,这些年虽说活泛了些,但绝做不出什么行贿、渎职的事来。”
“那就是有人陷害了爹?”
“娘这两眼一抹黑啊。你爹这性子,早年得罪了不少人,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他……”
“会不会……”
陆承安想到刚刚珍雪说的事来。
他正思索着,萧品韵听出他有猜测,便当成救命稻草,忙追问他。
“会不会什么?你快说啊,别急死娘了。”
“娘,你别急。我听说,卫督军近日刚离开京城?”
“是啊,难道这事和他有关?”
“这个时间未免太巧了些。卫督军刚离开京城,爹就出事。想必是事件主谋,觉得爹没了卫督军的庇护,才下的手。”
“可……可娘还是不知道是谁陷害的你爹啊。”
他这番推论虽然不错,但陆承安想破脑袋也着实想不出来幕后黑手是谁。
“娘,要不,我们找找门路,去大牢里问问爹,兴许他清楚呢?”
萧品韵忙点头:“没错,我得去大牢里看看他,问清楚。顺便看看,他在里面有没有被刑讯逼供。”
萧品韵想到陆正山在大牢里吃不饱穿不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心疼得眼泪汪汪。
“娘,我陪你一起去。”
萧品韵忙派人拿着钱出去打点疏通,在府中苦等着消息。
陆承安被陆珍雪半路拦截。
“二哥,究竟是什么事?”
“……”
陆承安这下算是明白娘为何要将珍雪支开了。
可她早晚会知道的。
便道:“我和你说了,你可别着急。”
“我不着急,我一点儿都不着急,二哥你快说吧。”
“爹出事了。”
“出……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些啊!”
陆珍雪被自己脑子里想出来场景吓得半死,她全然以为爹是出了什么意外,大约是死了。
陆承安见她被吓得够呛,忙解释道:“爹被下狱了。罪名有些严重,我们相信爹是清白的,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陆珍雪眼泪又被憋了回去。
人还活着就好,她从恐慌中缓过来,脸色刚好看没多久,才又意识到“下狱”意味着什么。
“爹怎么会被下狱了呢。二哥你之前的大牢里,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啊,爹怎么熬得住!”
陆承安叹气:“你刚刚可是答应我的,不能着急。这事急也急不来,娘已经派人出去打点,就是不知道陷害爹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了。”
这个年,注定是不能好好过了。
陆珍雪格外沮丧,道:“我原还以为今年家里终于能好些了,怎么就剩这么几天了,竟……”
她说不下去了。
长姐病着,爹又出事,陆家风雨飘摇,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二哥还能和娘商量,出一份力。
可她呢?甚至连知道这件事,都不被允许。
“我要去找娘。”
陆承安拦住她:“你找娘做什么?”
“我不比你笨,我也能帮娘出主意的。”
陆承安哭笑不得,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娘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可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