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煊尧洗完澡出来,回到主卧,随手翻了下床边的书籍,竟然是幼稚的童话故事书,房间里处处都能看到阮茵生活的痕迹。
想起阮茵说的岚月8年前就去世了,对他来说,有些难以置信又夹杂着伤痛,仿佛前几天还见过的人忽然间就被告知不在了,他记忆里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十天前,去医院给岚月辅导功课,因为她说希望考上自己所在的大学。
席煊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后面进来的阮茵,阮茵纳闷地看了眼席煊尧,问:“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席煊尧转身看着刚洗漱完出来的阮茵,连忙避开眼,终于意识到他们是夫妻,一想到晚上两个人要躺在一张床上,一时难以接受,抬眸对上阮茵疑惑的目光,匆匆丢下一句“我去别的房间睡”走了。
走到门口,微微转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阮茵,语气疏离道:“我们是因为孩子才结婚,你最好不要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即便是趁着我失忆也不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维持往日的塑料夫妻就行。”
阮茵:“.......”这话和当初领证后搬进星悦湾一模一样,还真是席煊尧会说出来的话,塑料夫妻是吧,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傻子计较!
但还是好气,扑到床上把头蒙进被子里一阵拳打脚踢才消气,刚把头露出来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席煊尧,脸色红了一瞬,不会被他看到了吧?看到了又怎样,调整心态后一本正经问道:“什么事?”
“哪个房间没有人住?”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家里还有孩子和保姆,为了避嫌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阮茵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带他去了次卧,是她之前住过的房间,不是不想带他去别的房间,而是只剩下这个房间。
送到以后毫不留恋的关门走人,把想说话的席煊尧一口气堵了回去,脑海里浮现刚才去主卧见到的场景,和之前的她还真是判若两人。
若是他恢复记忆的话,应该就会知道阮茵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几个月的经历加上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必须让自己成熟稳重一点。
看着空空荡荡连床单都没有的房间,席煊尧认命的打开衣柜,笨拙的铺着床单,套被罩的时候傻眼了,根本弄不开,出生含着金汤匙的他,什么时候干过这活?
他看着床中间卷成一团的被子皱眉,重重的坐下,像是和自己较劲一般,开始上网搜索方法和教程。
十分钟后看着整整齐齐的被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上锁关灯睡觉一气呵成,原以为很快会睡着,辗转了几次,意识还清醒着,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以及阮茵。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主卧,阮茵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黑暗中猛地坐起来,对着旁边的枕头捶了几下,泄气的躺下,安慰自己,人回来了就行,记忆总会恢复的。
不知几点睡着的,早上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看着天花板,席煊尧先是警惕随后放松的舒了一口气,换好衣服出去。
洗漱的时候遇上难题,除了主卧就只剩下公共的洗漱间,他想都不想就去了阮茵那儿,敲了几声门,没动静,清了清嗓子,问:“你醒了吗 ?”
房间里的人睡得人事不省,呼吸绵长,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问了几声没回应,席煊尧皱眉,难道出去了?直接拧开门进去,看见阮茵双手叉腰,睡得一脸香甜。
席煊尧:“.......”就没见过睡姿这么差的人,看她没盖被子,鬼使神差的给她盖上,盖完后眉头一拧,他这是在做什么?随后像遇到洪水猛兽一般快步去了洗漱间。
临出门前还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阮茵,最终一个人去了公司。见到卢兴第一眼,交代道:“给我买台新手机,再补办一张银行卡。”
之前的手机还是从保洁那里买来的,就这,还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要不是当时缺钱又急着回国,洁癖的他肯定不会用,当然沈岚溪也给他买了手机,但谨慎的他不可能带着她给的东西离开。
一番繁忙的工作后,席煊尧大概了解了辉恒现在的整体状况以及运行规则,捏了捏眉心,抬眼看到卢兴拿着手机和卡进来,神色一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阮茵手里也有一部同样的手机,是蓝色,而这部是黑色。
卢兴高兴的将手机和银行卡放在桌上,解释道:“特意给您买了和之前一样的,和夫人是同款,银行卡也办好了。”
“我说了要同款吗?”席煊尧反问。
“啊?”这一问把卢兴问懵了,之前不是特地要求要同款吗?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卢兴觉得席总这次回来之后有点怪怪的。
算了,同款就同款吧,用同款也说明不了什么,席煊尧安慰自己,结果看到银行卡的时候,眉心皱成一团,“为什么是副卡?”主卡和副卡是不同的颜色,设计也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卢兴这时候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席总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小心翼翼的说道:“席总,您忘了?之前您把账户里所有的钱都转到夫人名下了,您现在账户就剩下”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五十万?”席煊尧惊呼出声。
卢兴摇了摇头,同情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