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叫元旦晚会,但晚会其实是下午开的。苏雪沫的节目压轴。舞台上,合唱独唱、小品相声你来我往,热闹非常;后台却是你走我跑、你急我抢,忙乱无序。 周末是打算进后台找苏雪沫的,但人她还没见着,却先被低着头急吼吼走路的同学猛地一撞,脚下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 突然有一双手架住了周末的两只胳膊,稳稳地把她扶了起来。 “班长?你怎么也来了?”周末对林见深已经能见手识人了,一个是林见深的手特别好看,二是林见深右手虎口有一颗浅色的痣,“你今天穿得好特别哦,你也要上台表演?”林见深外头裹了见羽绒服,里头却是老大爷打太极时会穿的那种练功服,但又比普通练功服精致很多:白色丝缎质地的衣服上头配了墨色掺金的绣纹,非常贵气。这练功服做得又宽宽大大,越发显得林见深瘦而挺拔,像是一株坚韧的竹。 林见深放开周末,皱着眉看着她,对她说:“走路小心点。” “抱歉,我急着化妆所有走得太快了。”撞了周末的同学十分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周末摇摇手表示不在意,她问:“没事,对了同学我跟你问下,你有看到苏雪沫吗?”松子中学不差钱,一个高中大礼堂也弄得很像模像样,舞台、观众席、后台哪哪儿都不小,这就导致周末转悠半天了还没找到苏雪沫。 林见深走到周末斜前方,道:“走吧,我刚看见她了,我带你去找她。”他说完冲着莽撞的同学点了点头。 同学愣了愣,她其实刚刚也看到了苏雪沫来着…… 算了,不小心撞了人家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强做电灯泡那就更招人厌了。她挠挠头,看了眼周末和林见深,心说这两人看着还怪登对的…… 林见深走在周末前面带路,周末埋着头跟在后面。林见深一直没听见周末说话,一回头只能看到周末的后脑勺,他提醒道:“走路不要想东想西,看路,小心点。” 周末“哦”了一声,又低着头走了几步,然后停下了步伐:“班长。” “嗯?” “班长,你会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啊?”这回系统给的时间太紧张了,周末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另一套合适的演出服,另外就算真给她找到了新的演出服务做替代,那用什么借口给苏雪沫也是个大问题吧…… 林见深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必要时候我会。” “啊?”周末其实没想到林见深的回答居然是这个,一时间有些呆愣。 林见深一把把又差点被撞到的周末拉到一边:“人和人之间不可避免的存在竞争关系,你不可能为了不损人而每次都选择放弃。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周末觉得林见深的话是歪理,但她聪明的脑袋居然一时想不到怎么反驳。 “好了,不要多想了。我看到苏雪沫了,我们先去跟她打招呼?” “好。” 大概是因为苏雪沫所在的化妆间又偏又小,又只有一面镜子,所以这间化妆间里暂时居然只有苏雪沫一个人! 苏雪沫看到周末非常开心,她跳起来攥住了周末的两只手,又拉着周末蹦跶了几下:“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来吗?”周末笑,“但是昨天上完课太晚了,今天没有花。” 苏雪沫的开心丝毫未减,她收到的花已经够多了。不过显然她的热情大部分都撒向了周深,面对添头“林见深”,苏雪沫的态度就要平淡许多:“班长你也来啦?”苏雪沫跟着周末一起喊林见深班长。 林见深摇了摇头,这话不像是问候,倒像是质问——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元旦晚会竞赛班也出了节目,我也算是演职人员。”林见深说,当然他这话是回答之前周末的疑问。 没想到这却引来了周末新的疑问:“我们班也有节目?我怎么没听说?” “你每天过得够目不暇接了,当然不会关注这些事情。”林见深说。 当然也是因为这次元旦晚会和选拔赛出成绩的时间太近了,竞赛班的学生压根没时间练习,石伟明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就干脆在学生里找了个有过表演经验的上台凑数。 “但你们班的节目很有意思。”元旦晚会联排了两次,苏雪沫已经看过竞赛班的节目了,“把舞剑和书法结合起来,很有创意。”她说。 周末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班长穿成这样:“班长你好帅!”周末竖起大拇指夸奖林见深,“所以我没猜错,待会你也要上台表演吧?” 林见深笑道:“很感谢你的夸奖,可惜我是那个研墨的。” 周末不以为意,研墨也很厉害,能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