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博微微一笑,道:“裴兄,你应该了解令郎的性子。他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思细腻,明白事理。他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对你心生芥蒂。只要你能真诚地向他解释,并向那位女子道歉,我相信他会理解你的。”
裴缙霄叹了口气,坐下身来:“可是,我该如何向他解释?我又该如何面对那位女子?”
屠苏博沉思片刻,道:“裴兄,你需要放下身段,真诚地向那位女子道歉。让她知道你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因为内心的担忧和焦虑。至于令郎,你可以找个适当的机会,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并表明你的初衷。”
裴缙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会这么做。屠苏,你说的对,我不能再让这件事继续困扰我。我要立即去见那位女子,并向她道歉。”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裴缙霄眉梢一挑,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了禅房的木门。
门外,一名身着黑衣的下属单膝跪地,神情恭敬地等待着。裴缙霄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走进了禅房深处,示意下属跟进。
禅房内,香烟袅袅,木鱼声声。裴缙霄坐在禅床之上,神情严肃,目光如炬。下属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低声汇报道:“王爷,秦府的消息已经查明。秦家大夫人盛允蓉在昨夜顺利回到秦府,不过伤势严重。”
裴缙霄微微皱眉,问道:“具体情况如何?”
下属沉吟片刻,回答道:“经过初步诊治,秦大夫人右肩骨折,左肋骨断了两根,还有几处刀伤。不过,经过大夫的精心治疗,她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大夫说,秦大夫人需要卧床静养半个月。”
裴缙霄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他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口气,道:“我下手过重,没想到竟然伤得这么严重。”
下属小心翼翼地看着裴缙霄,道:“王爷,秦大夫人虽然伤势严重,但她的生命力极强,如今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裴缙霄点了点头,问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下属回道:“秦大夫人如今仍在床榻上,由于伤势较重,她的神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
裴缙霄双眸一凛,迫不及待地问道:“秦陌原,现在到底情况如何?”
下属恭谨地回答:“小王爷自四年前被秦大夫人救回府中,一直住在东院。但后来因为秦大夫人误会他欺辱了自己的孩子,便渐渐不再关注他。秦大夫人虽未虐待他,但府中的丫鬟却私自吞了给小王爷的例银和日常家用,导致他生活困苦。”
裴缙霄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这个儿子,没想到他竟然过得如此凄凉。”
一直保持缄默的屠苏博,此时忍不住问道:“秦大夫人突然对秦陌原好了起来,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大人,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下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四年前,秦大夫人误会了秦陌原,认为他偷了自己的财物。其实,那件事是秦大人的婆母秦老夫人一手策划的。秦老夫人想要借此机会除掉秦陌原,以便秦大人能顺利迎娶菱梦。”
屠苏博皱了皱眉,道:“那秦大夫人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
下属叹了口气,道:“最近,秦大夫人突然发现丈夫秦大人行为诡异,便暗中调查。她发现秦大人为了迎娶菱梦,竟然和秦老夫人联手对她下毒。秦大夫人意识到秦家人的阴险嘴脸,同时也知道自己四年前误解了秦陌原。”
屠苏博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秦大夫人当真发现了秦大人和秦老夫人对她下毒的事?”
下属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回大人,这些都是属下亲自所查,千真万确。秦大夫人如今对秦陌原好了起来,正是意识到了秦家人的阴险嘴脸。”
屠苏博端起茶杯,轻声道:“这秦大人为了迎娶外室菱梦,竟然对秦大夫人下毒,这等荒唐行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简直是禽兽行径!”
裴缙霄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那秦大人的态度呢?”
下属苦笑道:“秦大人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他依然对秦陌原抱有敌意。不过,秦大夫人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秦陌原。”
裴缙霄看着下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下属低下头,道:“大人,我在秦府潜伏了很长时间,和秦大夫人身边的侍女关系不错。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希望我能帮秦陌原。”
裴缙霄踱了一会儿步,停在下属面前,冷声吩咐道:“你去秦府递一份拜帖,以探查为由,不得有误。”
下属一震,立刻领命,正要退下,一旁的屠苏博突然开口:“王爷,我也想要一同拜访,不知可否将我的拜帖也附在其中?”
裴缙霄瞥了屠苏博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既然屠苏也想去,那就一同办理吧。”
当下属转身离去,禅房内只剩下裴缙霄和屠苏博两人。
禅房内香烟袅袅,木鱼声声,宁静中带着一丝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