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见到屋里那女子身形与三妹妹有些相似,加上三妹妹刚刚被林姑娘泼了酒要回房换衣裳,我便将她误当成了三妹妹……”
“我没看清人便大叫,侮了三妹妹清白,是我的错,我愿意认罚,可若说我大房有这样阴险的用心,我就是宁死也不会承认的……”
纪月珠与纪荣儿也跪倒在地哭天喊地申冤。
萧无妄看了一眼纪徽音,“纪三姑娘,大房的事,说到底是你们纪家的私事,本王也不便插手,你想如何处置,给个说法,有本王在这里,一定为你做主。”
纪徽音朝萧无妄行了个礼,感激道:
“多谢王爷替我主持公道。”
她转身,看向哭成一团的纪家三姝,道:
“大姐,念在我们纪家一脉同宗的份上,我今日不与你们计较,但梅儿这个贱婢,不管是她自己自作主张上山,还是她听了某人吩咐前来,如今她既然声称是伺候我的,那便是我的人了。”
“梅儿的生死,便由我定夺,你们谁也不许有异议。”
这个时候,纪芳舒只恨不得将自己摘清楚,丢一个梅儿算什么,她立刻毫不犹豫的应道:“但凭妹妹做主,一个奴婢,要打要杀,你发话便是。”
“好。”纪徽音眼底的光一点点的冷却,沉寂如一潭死水,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
梅儿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她吸扯进去,浑身像浸入了无尽的冰冷,浑身颤抖等待着纪徽音的死亡宣判。
“梅儿身为家奴,欺主叛主,罪不可赦,这种恶奴,直接处死!”
“三姑娘!”梅儿嚎啕大哭,哭着爬上去,想揪住纪徽音的衣摆求情,“求求你,我是冤枉的,是有人指使我……”
然而,瑾娘不容她再说,拔出手中的佩剑,一剑便将她抹了脖子!
“三……姑……娘……”梅儿瞪着双眼,喉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前世她一跃飞上枝头后,对自己趾高气昂的瞪着的那双眼一样圆。
只可惜,今世的梅儿,再不会有机会背叛她,再不会飞上枝头了。
鲜红的血在无悲寺的上空飞溅,将天边的残阳映出一丝妖冶的红,将纪芳舒苍白的脸衬出一抹畏惧的绯色,也狠狠的划进众人心头。
那一个踏青宴,让上京的世族圈重新认识了纪家的三姑娘——纪徽音。
扬州商贾之女纪徽音的名字,让大家记得牢牢的。
萧无策的一封奏折送入宫中,随后圣旨便下到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大院的牌匾被来宣旨的太监命人当场拆了下来,原本就不风光的侯府如今变得越发凄凉。
林风扬举起手中的花瓶就要砸,被林雪茶死死护在怀里:“兄长!你疯了!这花瓶好歹也值五两银子!”
“五两五两!现在五两银子也值得你心疼了吗?”林风扬咆哮着,“什么时候我们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那还不是纪徽音那个贱人弄的!”林雪茶怒火冲天,“本想算计她的家产,没想到她却算计到我们头上来了!”
林风扬眼神恶毒,“纪徽音!我不会放过她的!”
府里的管家来报:“侯……侯,不,公子,纪家的大姑娘递了请帖来,请你见上一面。”
听到纪芳舒的名字,林风扬气不打一处来,“纪芳舒见我干什么?要不是她纪家大房横插一脚,弄了个什么梅儿,我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不见!”
“等等,兄长。”林雪茶却阻止了管家的脚步,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纪家大房也在算计纪徽音,这一次是我们互相不知情,这才误伤了彼此,可倘若我们联合在一起,一定能重振旗鼓,把纪徽音和安王扳倒!”
林风扬眯起了眼睛,冷静下来,“你说的没错,小不忍则乱大谋,且让她进来,我们听听她的来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