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清透的酒水向外飞溅,惹得她掌心丝丝冰凉。
盛云柔不是没听懂她话中的言外之音,她紧咬着下唇,眼睛似乎要滴出血来。
独立女性,呵。
若没有姜氏集团的扶持,姜心栀岂能在海城站稳脚跟?
想起盛京雄在家中对她的谩骂,仿佛只要跟薄瑾行解除婚约,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海城公子哥个个风流浪荡,怎配得上她的深情?
原来她不过是个可供联姻的商品,若不是带着盛家人这个头衔,活得连条野狗都不如。
“呵,姜小姐说的对,我就是不依靠盛家就活不下去。可你呢,倘若没有姜氏三小姐这个镀金头衔,你的人生又怎会如这般顺风顺水?”
似乎猛然间被姜心栀戳中了肺腑,盛云柔痛苦不堪,再次拿起酒瓶将酒水斟满。
姜心栀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样子,下意识弯了弯唇角。
“是啊,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谁说有一个好家世不是我的资本?如果你要怪,就怪你没投个好胎。”
“可是即便家世不行也能大放异彩,你看顾南乔,不早就被顾家逐出家门了?这几年
一个人在外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照样能把你这个千金大小姐踩在泥里,连我都自愧不如呢!”
眼神瞥向顾南乔所在的方向,他仍旧跟薄瑾行黏在一起。姜心栀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眼底那抹不断汹涌的妒意一览无余。
“哼!顾南乔不过是个贱人!在国外不清不楚地生了两个孩子,谁知道她现在的一切是如何得来的?”
“你知道想想念念为什么没有父亲吗?那当然是因为,恐怕连顾南乔自己都不清楚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她在外浪荡惯了,回国后无依无靠,便又缠上了薄瑾行。”
“可惜瑾行他就是个瞎子,根本就看不清这女人的真面目。等以后他被顾南乔骗的连裤衩都不剩的时候,定会悔不当初。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他,他总会明白的。”
看着顾南乔身侧的那两个野种她就来气,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凭什么还要来霍霍她的幸福?
薄瑾行就是个瞎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你这瑶造的,你自己都信了?倘若若是被瑾行听到,你猜她会怎么想你?”
看着盛云柔这幅对顾南乔深恶痛绝的样子,姜心栀便在心里暗爽。
这俩人还真
是卧龙凤雏,冤家路窄。
“造没造谣顾南乔自己心里清楚,真以为大家是瞎子呢?”
盛云柔情绪激动,声音尖刻刺耳。
她脸上的精致的妆容已花得不成人样,四周的宾客时不时向这边投来鄙夷的目光,在窃窃私语地走掉。
于他们看来,这女人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薄总会选择顾南乔自然有他的理由,而盛云柔活该被抛弃。
姜心栀看着这女人脖颈的青筋爆起,心下忍不住骇然。
她深深叹了口气,伸手倒了杯红酒,同盛云柔手中的杯子交碰了一下,眼底不自觉流出些许哀伤。
“盛小姐,同作为女人,我很能了解你的心情。要是我无微不至照顾个男人五年,眼看着临门一脚却被别的女人第三者插足,我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些极端的事来。”
“更何况撞车那事本就不是你错,顾南乔和孩子们只是受到点惊吓而已,你却差点受伤。瑾行于情于理也该多关心关心你,而不是被顾小姐哄骗了去。”
“其实我觉得顾小姐也没你说得那么不堪,毕竟瑾行他阅女无数,海城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不胜枚举,顾小姐身上定有能
吸引到他的地方。”
“听说他还在海城开了家生物研究室,她如今的优秀程度,恐怕连我都自惭形秽。”
姜心栀刻意在眉眼中流露出些许自卑,盛云柔瞧着她那郁郁寡欢的脸,柳眉下意识蹙起。
“姜小姐何必妄自菲薄,论脸蛋身材家世,顾南乔那贱人哪点比得上你?”
“你从出生起便是个中龙凤,而顾南乔那个贱人,不过是只想攀龙附凤的野鸡罢了。”
“我看她那个研究室也是名不副实,纯纯是勾引瑾行的手段。听说瑾行有意投资还被她拒了。如此自命清高,到头来还不是欲擒故纵。”
盛云柔听着女人这没头没尾的话,下意识为其打抱不平。
论资质她的确比不上姜心栀,她心里承认,可是凭什么不能跟顾南乔比?
她不过是个别人不要的三手货罢了,怎能比得上姜三小姐这金枝欲叶。
没想到这盛云柔竟如此维护她,姜心栀倒真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他跟盛云柔也是情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兴许这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可以当杆无所畏惧的钢枪。
拉拢她来对付顾南乔再好不过,还免得脏了她的手。
“盛小姐,我当真对您的遭遇感到同情。今日我同你一见如故,谢谢你刚才出言维护我。”
从包包里拿出张烫金的名片,姜心栀迎上她那疑惑不解的表情。
“这是我的名片,盛家和薄家的婚约解除之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