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和希望落空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但御宥瑾却坦然接受了。
一桩桩,一件件,对于旁人来说,恐怕永远也跨不过去。
而御宥瑾选择了理解和原谅,不只是放过了他人,也放过了自己。
实际上,御宥瑾是个相当宽容豁达的人。
“季司主,一会儿坐马车回去吧。”
御宥瑾又打了一个哈欠。
他很疲惫,身体甚至有了酸疼之感。
“好。”
季晟钰回神,点头。
两人走过一个拐角,一个男人迎面走来。
“参见五殿下!”
“季司主。”
男人对两人施礼。
两人停下了脚步,看着男人。
男人身穿长袍,是太医院的御医。
御医通常不会在皇宫里随意走动,除非是去为人诊脉。
但是男人没有背着药箱,也没有太监伴随,而且出现的时机刚刚好,显然是特意在此等候两人。
季晟钰和御宥瑾没有说话,等男人主动开口。
“微臣特意在此等候殿下,有要事禀报。”
男人瞥了一眼季晟钰。
意思很明显,他有话要跟御宥瑾单独说。
御宥瑾明白男人的意思,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微臣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既然决定要说,他便不会轻易放弃。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抓住。
御宥瑾微微挑眉,示意御医继续说下去。
“前几日,微臣去给三殿下诊脉。”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徐徐说道。
男人深知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他害怕,他不想死,他只能找人依靠。
没有证据,不能禀报给皇帝,况且皇帝那么宠爱御成炫,恐怕会杀了他灭口。
男人只能找其他人,二皇子病魔缠身,七皇子年纪太小,而且都不受宠,思来想去,也只有御宥瑾一个人选。
今日得知御宥瑾入宫,御医便立刻赶来了。
御宥瑾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季晟钰。
季晟钰目不斜视,什么反应也没有。
“三殿下不准微臣仔细检查,但是微臣依旧从脉象中发现了一些问题。”
男人斟酌着措辞,可是怎么想都无法隐晦的说明,只能直言,“三殿下恐怕是废了。”
“什么意思?”
御宥瑾问。
其实,他很清楚男人说的是什么,但他要装作不知情。
“三殿下无法生育了。”
男人压低了声音,但季晟钰和御宥瑾却听的很清楚。
“你确定?”
御宥瑾沉声开口,压迫感扑面而来。
“微臣确定!”
男人连忙点头,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微臣虽然并未仔细检查,但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而且微臣看到了旁人开的药方,是调理那处的药,微臣绝对不会看错!”
男人说完,瞄着御宥瑾的神色,他生怕御宥瑾不信。
御宥瑾微微皱眉,却并未表露怀疑之色,但也没有相信的意思。
男人咬了咬牙,说出了让他如此恐惧的根本原因。
“微臣还发现了其他事情,那日微臣在三殿下的房间外闻到了血腥味儿,看到了被侍卫抬走的尸体。”
那日,御成炫的侍卫处理的很及时,但男人是御医,对鲜血的味道异常敏感。
男人走入院落时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顺着味道看过去,看到了从侧门离去的侍卫。
侍卫抬着尸体,哪怕只看到了一个下半身,男人也可以确定。
那么重的血腥味儿,肯定是活不成了。
男人没有声张,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皇子杀人,时有发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男人在侧房看到药方时,他突然明白了。
死的人,应该是郎中。
正是如此,男人才会那么害怕。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跟郎中一样死于非命。
毕竟,皇子不能生育一事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
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为了活命,男人选择了告诉御宥瑾。
“殿下,求您保住微臣一命!微臣定会当牛做马,偿还您的恩情!”
男人屈膝跪下,满眼祈求。
御宥瑾目光微闪,有些出乎意料。
御成炫的伤势他早就知晓,而杀人灭口他也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会被男人看到。
也许,男人以后会有用处。
“我答应你。”
御宥瑾点头。
保住男人的命不费事,更何况男人什么也没做错。
“多谢殿下!”
男人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起来吧,像往常一样即可,我会派人保护你。”
御宥瑾开口。
男人起身,瞄着御宥瑾,欲言又止。
“回去吧,如若有需要,我会让人去找你。”
御宥瑾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