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意外发生时,她打碎了一只花瓶。
出于对她自杀的考虑,埃尔伍德不准她住的地方出现任何可以被当做武器的东西,据说沈酒以前曾用过银筷子杀人,所以连她吃东西用的都是木制品。希然觉得埃尔伍德的顾虑多此一举,她才不会傻到去自杀。
她很惜命。
好不容易被创造出来,拥有了一条生命,她很想活着,像人类一样,在这个尽管糟糕但依然充满生机的世界里多活几天。
她还要去找母亲呢。
这是她最重大的一个目标,她要去找到和她基因里有一半相同的那个女人。沈酒也许对母亲并不在乎,因为她在世上活得很久了,对人和事物看的太透了。
可是希然不一样,她从实验室里刚出来没多久,就像所有脱离母体的婴儿,渴望回到母亲的怀抱里。她希望有朝一日,找到她们共同的母亲。这个执念,深深地留在了她的心里。
所以,她不会主动寻死的。
她打碎的那个花瓶,是照顾她起居的一位侍女不小心拿进来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朵,这位好心的侍女想给她看看外面的花朵。
因为她被困在屋子里太久了,脚上系着铁链,她只能在屋子里走动,连外面的阳光都接触不到,更闻不到花香。
希然趁着侍女不注意,把花瓶打碎了,悄悄藏了一块碎玻璃片在枕头下面。
希然的记忆里带着沈酒杀了罗森一家三口的记忆,她明白杀人是什么滋味。沈酒为了那只可怜的老狗杀了一家人,她不带任何的负罪感,心里只想着为狗朋友报仇,恨意烧光了她的同情心和理智。
是恨,支撑着沈酒变得坚强,支撑她活下去的。
希然基因里也携带着沈酒的那种冷漠,“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的念头,也在希然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黄昏时分,埃尔伍德再次到来,坐在他常坐的那张单人沙发上,靠近蓝色的窗边,每次盯着希然,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他雪白的肤色,淡金色的瞳孔,银白的长发,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在他眼里,克隆人的命根本不算什么。
他恨战争机器杀了他的爱人,恨沈酒,他的恨既夹杂着私人感情,又是一种莫名的恶意,他喜欢操控人命,从而获得无上的快感。
希然蹲在边几下面,长发落在她的侧脸,眼睫扑闪着,低着头,不去看那个古怪又高傲的君主,希望快点熬过去。
“过来。”
突然间,埃尔伍德说话了,嗓音沉哑,命令她过去。
希然抬了抬眼睛,对上了埃尔伍德冷冰冰的视线。
难道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处决她了吗?
希然惴惴不安地站起来,脚上拖动着沉重的链条,一步一步地朝埃尔伍德走过去,她放在身后的左手里,握着那枚碎瓷片。
她怯生生地站在了埃尔伍德的面前。
男人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宽松的裙子下面,两条细长白嫩的腿在走动时若隐若现,窗外吹进里面的风把裙子吹开,暴露出更多的肤色。
突然间,埃尔伍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了身边,分开她纤细的腿,骨节分明的手掌抚摸上去,揉上了她的腿根,“你以前也是这么勾引爱迪莱德的?”
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情欲,连掌心都跟冰雪一样寒冷。
“我没有勾引王爵。”
希然感到很不适,身体僵住了,丝丝古怪的感觉从被他抓住的地方传递开来,她没有经历过情事,但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天呐!
他要对我做什么!
“这样就有感觉了?”
埃尔伍德斜起鄙夷的目光,看着那张跟沈酒一模一样的脸上泛起了潮红,黑色的眼眸被水汽遮挡朦胧,这副表情真是诱人。
“你这样摸我,我当然会有感觉!”
克隆人生气而坦率地对着帝国的君主控诉道,
埃尔伍德的眸子闪了闪,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增大,寒冷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兴致,想要在她脸上看到更多不一样的表情。
希然被他弄得腰酸软无比,栽在了他的身上,泪水盈盈地恳求道:“不要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埃尔伍德厌恶她轻贱贴上来的样子,正要把她推开,余光瞥见了她手里有个东西发着光,“你的手里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
希然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把刚要靠近他脖子后面的碎玻璃片包进掌心里,结果一慌张,太过用力了,碎玻璃片扎进了手心里。
埃尔伍德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他抓住希然的左手,掰开她的掌心,沾了血的碎玻璃片掉落在地上,他死死盯着流出血来的伤口,眼底浮现一抹暴虐的气息。
刺眼的血,染红了他死寂的淡金色眸子。
身体里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张开一张野兽的大嘴,叫嚣着要吞噬掉什么东西,是鲜血,是从希然体内流出来的鲜血,强烈地引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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