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当了爷爷了,能离婚跟小秀过呀?肯定说是断了。
断了本来也没啥,可金中元的闺女跟儿媳妇那可不是省油的灯,晚上上小秀家,把小秀跟丽娜打了一顿不说,还把粮食给倒到灰里去了,把炕上都用水浇透了,那衣服啥的能剪的都剪了……还有那鞋,就没有一双好的。前儿丽娜那孩子才把鞋补好,去学校给娃娃们上课去了,又被金中元家的闺女摁住给把鞋脱了,说是她妈搞破鞋,她凭啥穿好鞋……小秀没法子,只能赶紧嫁了。一哭一求的……”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呀。
周喜全就说,“我来说这个是啥意思呢?就是……这是是非非的,里面没有一个是不难缠的。你们两口子要多远就躲多远,不管谁来说啥,坚决别接话。”
行!人家也是好意。
吃吃喝喝的把人送走了,两人真是当闲话说呢,也不可能会往心里去。
然后为了这笔钱的,那可真是太热闹了。
金老二两口子搬回老宅了,跟金中州和李小秀住一个院子里,就全领弟那脾气,隔三差五的,半夜三更都闹腾。
这不是史丽娜那姑娘也被带去金家住了嘛,我的天呀,全领弟叫骂呢:“这家里没我的地方了,这是想娘俩嫁给爷俩,要生生的害死我呀!”
大队上的妇女主任天天被请去断官司,得空就来找桐桐,“你啥时候能恢复工作,闹的这个邪乎这个劲儿呀,我都没见过,也真是处理不了。”
我就是恢复工作,我也不管那闲扯淡的事去。
谁来她都嘻嘻哈哈的应付,看着不疾不徐的。
这中间又有史丽娜被骂的不成了,结果跟陈安好上了。陈德朝是说死说活的,就是看不上,但是陈安不行呀,就得娶。
然后就娶了,娶进门的时候都夏天了。
自从入了夏,雨水就不停。
桐桐得空就去气象哨,她觉得今年是个灾年,不管怎么说,这个事得往上报。阴雨连绵,持续不绝,河滩坚决不能下了。不敢说河坝一定保不住,但是河滩是沼泽地,地势低,长时间的雨,那地方必然是水位上升,下面就是泥潭。真要是人陷到里面了,就真出不来了。
她把她的建议,写了几份,递到公社一份,递到县里一份。
县里龙鸿年也被停职了,到底有没有引起谁的重视也不知道。
随后她又给气象部门邮寄了,像这种情况,应该启动灾害预警的。
但是——没用!
还是四爷带着公社的其他人员,没有过张增瑞的手,连夜的往河滩去,在下河滩的路上,树立了大大的警示牌不算,还把周围的几个大队都惊动了,连夜晚的出动了各大队的壮年劳力,把这条路给封了。用筐子装泥土,整个给摞起一个两三米高的墙,这要是再翻过去那真就是自寻死路呢。
公社不管是,不下令,但是住在这周围的人都知道,一下雨下面确实危险。一旦出现危险,急着救人的时候还得是从他们各大队抽调人。
“他娘的,谁不是爹娘生养的?早几年好好的小伙子,为了救人,折了好几个了。管他下令不下令,咱封咱的。”
也只能这样了!
桐桐忧心忡忡,看着雨幕,“夏粮减产……秋庄稼种不上……今年日子不大好过。”
韩翠娥叹气,“好些人家一天都是一顿饭,又不干啥,省着点吃喝吧。”这个时候就发现吃商品粮的好处了,再怎么遭灾,不耽搁人家吃饭呀。
可这灾难还没完,这天夜里正睡着呢,就觉得肚皮上的肉都跟着颤了颤。
桐桐蹭的一下就睁开眼,“地震了!”
四爷‘嗯’了一声,还没坐起来了,胳膊就被桐桐拽住了。
桐桐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拽着自己,嘴里还喊着:“妈——往出跑——门口的篮球场安全——”
也就门口的篮球场安全了。
将孩子裹在雨衣里,周围的人都聚集过来,老的少的,站在雨里感受着大地的震颤。
“这是……咱这里震了?还是哪里有了大震了?”
不知道呀!
耳边嗡嗡嗡的都是这种声音,而四爷紧紧的拽着桐桐的胳膊,他满耳都是孩子的啼哭声……
桐桐恍惚了一瞬,才要说话,就觉得脚下不稳。她搂紧孩子,四爷一手拉着韩翠娥一手托着桐桐的腰,紧跟着,轰隆一声响,土坯围墙和土坯的老房子,一瞬间全塌了。
然后人群全乱了,家当可全都在家里呢。
桐桐看向自家的房子:“不知道会不会有裂缝?”
不会!地基打的很牢固,没事的。
果然是没事,房子检查了一遍,都好着呢。
但是,怕余震呀,于是,都开始搭建防震棚。这防震棚得住到什么时候呢?非等到秋里不可。
韩翠娥看着雨幕,问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快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