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年(76)
世间从不缺乏父子反目, 兄弟失和的事。
换言之,总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了对方的不满,而后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金中州在面对指责他的老兄弟的时候, 说出了他的道理:“……老四是伤了我的心了。炎炎安排当兵去了,这我只有高兴的份。五个娃子,两个有了本事,伸手拉一把, 其他兄弟也就起来了。我是这样想的, 从来没有当老四和炎炎是外人。就是老四现在在公社里呢, 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跟权利, 咱都能理解。这天长日久的, 往后看就是了。”
说着,他抬起袖子擦了脸, “当时我是没当着人的面给抖出来,现在呢,也没啥不能说的。咱就说, 桐她姑, 那是咋调动到县城的?去打听打听去,谁不知道那是老四给活动的。上一会, 省城的亲家来的时候,我在路上碰上了。这才知道, 桐娘家的兄弟安排到技校上学去了, 以后那是大厂的工人, 这也是老四帮着安顿的。”
哟!那这些大家可都不知道。
金中州就说, “咱就说这个道理,他媳妇娘家的亲人是亲人,他的亲人就不是亲人?他媳妇娘家那兄弟跟他媳妇是血亲, 嫡亲嫡亲的,可也没一块长呀!就这,他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他自己的兄弟他就眼看着不管。那你说,炎炎是他的亲妹子,如意是桐的亲兄弟,反正人家都是亲的,他的三个哥都不亲,都不用管呗。”
就有人说,“那这老四办事差的事了呀!咋能这么办呢?”
可不就是这个话!这能全是我的错吗?
金中州就说,“老大招赘出去,老三要是能早被安排了,他又何苦……现在弄的有家不能回。尤其是老二的事,大家都想想,前前后后,老四家两口子干了啥了?”
老二跟黄家的事,桐帮理没帮亲!
“咱也不能跟桐讲道理,人家是端着公家的饭碗,处处都讲理!可你讲了理了,咱这些亲人心里啥滋味呀?”
是的!人人都盼着当官的是帮理不帮亲的。可这个当官的如果是自家的三亲六故,若是一直不帮亲,那谁认他?只会觉得这人一样没人味。
要是说起这个,前后比一比,也确实不能全说是金中州和金老二的错。一次一次的,谁没火气?心里这气攒下来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几年来,气就没顺过。
等金中州回去了,就有人又说,“这爷俩肯定是早都气的不行了,可还想着老四两口子还在公社呢,他自然不会闹。也就是老四犯错误了,以后这工作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有些错误,朱有为有办法;可有些错误,不连累朱有为就不错了,他能有啥办法。你想想,这两回教训老四,是不是老四犯错之后的事了。再说了,要是老四没工作了,拿啥每月给他五块钱的孝敬钱。”
这也是很现实的问题。
失势了嘛!本来心里就不舒服,有不满意的地方在心里藏着呢,平时不言语。这个时候就冒出来,以前不敢说的,现在也干拿出来说一说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闹事都不单纯是一边的问题。往世上看看去,那兄弟们闹的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哪个是有深仇大恨的?”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一点一点的小事攒着攒着,攒到实在藏不住了,吵一场打一场,从此不来往!”可返回去想,哪一件是大事?
边上有人就说,“老四安排他小舅子,却对金家这哥仨没个安置,这确实是说不过去。这一点,他就不如朱有为。”
“朱有为这次出血了,出了大血了,一千五呢!以后呀,管老四的可能也不大。”
谁说不是呢。
还有人凑热闹,低声道:“你们知道不知道,陈德朝这怂货,在里面可没起啥好作用。”
“来回煽风点火,都是他挑起来的。说到底,还不是老三惹来的麻烦。”
“那得是金中州心里先不满了,要不然,谁挑拨也没用。”
“还是老四做的有点欠缺,老二的婚事上要是老四两口子肯搭把手,不至于成这样。还有老三跟巧云的婚事,要是老四拦着,成不了。结果呢?这事金中州憋了一肚子的气。老三压根就没跟他爸说这个事。是韩翠娥跟老四家两口子拿的主意。这事办的更不对!金中州对这事还没办法明着说。他那人心眼本身就不大,又最爱面子。老四不拿金中州的脸当脸,那金中州也没想给老四脸。”
“他那个人,窝里横着呢!在外面老好人对几个娃子,哪个都想拿捏拿捏。要不然也不能闹的老大家媳妇不进门,老三家两口子干脆都不回。在这一点,金中州也不对。”
“这几个娃也都太倔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跟亲老子较劲,也叫人看不上。”
“……”
你一言我一语的,是是非非,各有各的道理。
姜婉如说外面的人都会说金中州没人味,桐桐就笑,“那哪能呢?您还是不知道农村这个地方。他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