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气的呀,一把把人抱起来送进去,“你多威风!”这个脾气发的,把孩子吓出来了。
桐桐咬着牙,没出声,头上的汗顺着额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乔大夫叫四爷出去,“赶紧烧水,快去。”
四爷不走,桐桐推他:“走吧!快点,要不然我不敢用劲……”太丑了。
“走走走!马上走。”
外面乱糟糟的,都不忙了,在院子里七嘴八舌的说谁家生孩子怎么样,又说桐桐这头胎可真快。说发动这就能生了。
桐桐难受的:“……”还不是被你们给气的。
外面还有人絮叨:“人生娃子跟猪生崽子是一样的,自然而然的说生就生了……”
“现在猪生崽可金贵的,人生人金贵个啥?”
桐桐这个气呀,鼓足了劲儿想吼外面一声的,就听见乔大夫喊:“哟!露头了。”她这才消毒完,抬手这么去接。
韩翠娥站在门口守着,想进不敢进的,“露头了?快了吧。”
快了!快了。
转眼就听到一声极为嘹亮的哭声,乔大夫在里面笑道:“生了!是个小子,很壮实。”
满院子的人都在恭贺,“得请大家大吃一顿。”
韩翠娥应承着,但却转头先安慰儿子,“没事,下一胎肯定能生个闺女。”
四爷就笑,是儿就是儿,是女就是女,哪有那些执念?他朝里喊:“你好着没?”
“好着呢!”又叫老道说准了,打从怀上,老道见一次就说一次这是个小子。后来桐桐尝试着自己摸脉,然后再不提这是女儿的话了。
她不言语,四爷又不知道,还专门买了粉红的的确良回来,打算留着给他闺女明年做个粉红的小兜兜穿呢。
孩子红通通的,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四爷一进去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外面都是等着看孩子的人,里面都没处理利索,刚出生的孩子也不能这么接触人,自然是不给人看了。
金三娘在外面喊:“老四,把门打开,稀罕稀罕你家娃。”
乔大夫就说:“还没拾掇好,拾掇好了再看。以后见天的见,非今儿见?别嚷嚷,叫产妇好好休息。”
外面顿时悄声了。
乔大夫帮着处理好,看四爷抱着孩子也很像那么回事。她就笑,低声道:“像你们这样的,现在还是少。好些人都觉得这是穷讲究……说也说不听。”说着,语气一顿,有男同志在,她也不好说。难得见有人知道女性生理卫生的重要性,她打算以后再跟桐桐谈。
现在多少女性因为生了孩子,那生理上的问题也都不知道治。就那么忍着,有些人三五年之后才会慢慢的逐渐恢复。
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她主动提了:“这几天我天天过来,给你揉肚子。”
好啊!谢您了。
四爷又把乔大夫送回去,钱和东西都不用再给了。因为之前四爷已经提前把粮食给弄了一袋子,还有两只下蛋的母鸡,可以说给的非常的丰厚。
韩翠娥抱着孩子不住的看,怎么看怎么稀罕,“这孩子长的跟司晔生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怎么会一样?每个当婆婆的大概都会觉得孙子像儿子。
桐桐靠着吃荷包蛋,也没言语。隔辈人就是这样,叫她亲香吧。
四爷才回来,韩翠娥又安排,“给省城打电话,给你老丈人和你二叔都说一声,就说生了,是个小子。得有七斤重呢。”完了又道,“也该给老太太和她姑说一声的……对了,赶紧给炎炎说一声,就说她当姑姑了。”
给这个通知,给那个通知的,就唯独没说该给老巷子那边通知。
四爷见桐桐吃荷包蛋吃的一脸痛苦,就赶紧把碗从她手里夺走,“不吃这个了,用鸡汤下点龙须面,行吗?”
嗯!嗯!嗯!实在是不想吃荷包蛋了,真的吃腻了。
韩翠娥:“……”自己只是个大户人家的帮佣,可自家这儿子跟媳妇却真真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少奶奶。这一说把荷包蛋吃腻了,这才叫她想起:当年的东家人家接闺女回去坐月子那是相当讲究的。
她就说,“我其实还会炖阿胶。”
桐桐跟四爷摆手,“我这身体气血挺足的,不需要用阿胶补。”
生完孩子,气血能有多足?
四爷看孩子睡的安稳,就又走了,叮嘱说,“你也抽空就睡。”我去通知亲友,再想法子弄点阿胶,“是不是猪肝也得要一些。”
猪肝在最开始吃是挺好的。
“下面该什么了?杜仲配腰花?”能强筋骨和肾。
桐桐给四爷竖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可以呀!”这都有点食疗的味道了。
“接下来是乌鸡?”
嗯嗯嗯!但现在上哪弄乌鸡去?根本就没有的,少折腾的。炖两只鸡吃几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