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一套,但其他的,也当真是稀松平常。
当然也不能真将人定性,一是不能冤枉人,绊住他们的手脚即可;二是真这么冤枉人了,过后一定也会清算这样的冤假错案的,犯不上。
她就说,“可你们彼此怀疑对方,这倒是叫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就看高健,“领导,要么,给他们一次机会。这件事通告全公社,他们的任何行动都在群众的眼皮子底下,咱们大家一起监督他们,也叫他们彼此监督……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咱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对的!对的!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呀。
高健轻咳一声,“要是没有异议就这样吧。”
对!就这样吧。
“散会。”
然后一个个的都走了,张增瑞瞪着云岚:这姑娘真蠢。
云岚也瞪着张增瑞:你个该被打倒的坏分子。
桐桐出来的时候听见四爷跟高健在说,“该给领导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
意思是把这个记录给龙主任送去。
那龙鸿年会怎么做呢?他会递到地区,因为她侄女的可疑行为,他会被连续不断的调查。
高健心说,好一对黑心的夫妻。
人家拿他们的贼赃没拿住,现在反而被他们轻轻的一推,自己掉泥坑里出不来了。小金就已经很滑溜了,谁知道这个小林是这么一个人呢?她就那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其实没啥错处的人审讯成了可疑分子。
这也就是心不够狠,真要是狠心的人,今儿这俩得被送去关起来。
谁再想靠近那农场,估计都会被打上可疑分子的标签。
高健点头,“你去送一趟吧,事确实得重视。”
然后呢?然后没事了。一切照旧。
最多就是云岚偷偷的告诉桐桐:“是张增瑞说那农场有猫腻,说是主粮得有三分之一的占比。”
桐桐就看她:“你傻不傻?那地方原来什么样儿你打听打听去?那地方是人住的吗?整天过来过去那么些人,谁看不进去呀?再说了,主粮多了三人之一……”她说着,声音就小下来了,“那看守的吃的主粮从哪来的?你那苞米面窝窝里面加的主粮是哪来的?这些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是说打着那边的旗号,给大家谋福利。
这个是云岚可以接受的点。她一拍桌子,“这个混蛋!”说着就忙道,“那他就是有问题呀。”
“问题是人家在原来的单位一切清白,怎么弄?查也得需要时间呀。你盯着吧,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真要抓住了……那你可是大功一件。”所以,姑娘,加油吧。
云岚咬牙切齿的走了。
转脸张增瑞又来汇报:“我发现她之前的生活极度奢侈,根本就不是贫农出身的做派。”
桐桐坐在办公室里,本来不该给自己汇报的,但是冯远嫌烦,都给打发到桐桐这里来了。桐桐坐在办公椅上,态度挺好的,还给倒了水:“坐下说!坐下说。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你的怀疑呢,也引起了领导的足够重视。龙主任已经把你的怀疑汇报上去了,听说地区里已经派了调查组查了,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发现。那你就盯着,许是在细节上能叫你发现什么呢?”
嗳!嗳!嗳!
这人立马又坐端正了,一副跟桐桐认真讨论的样子,“云岚早晚擦香脂,每次洗完手,也要再擦一次香脂……她洗过的晚再接热水,那都一股子香脂味儿。”
桐桐拿着笔,在本子上认真记:你这个发现,很有价值呀!说嘛,继续说。
“云岚三天洗一次头,用的是香胰子。”张增瑞就说,“您说,这奢侈不奢侈?”
桐桐点头,嗯!很奢侈!毕竟很多人洗头还是会用草木灰或是皂荚沉淀过的水,条件好的人家用洗衣粉,头上的油污再大点,就用一点点碱面,怎么能用香胰子呢?太奢侈了!
她把这个单独列起来——洗发用品,这东西现在真的没有。但自己真的连香皂也用不惯,都是自己要草药自己熬制的,有洗发和护法的功效。
哎呀!桐桐挠了挠头皮,天太热,头发得天天洗的。
这个事得在家里悄悄的干,不能叫人知道自己天天洗头,这不好!很不好。
“云岚还偷偷吃了点心,平时上购销社,总是买些零嘴。这个一查就知道,什么点心、麻花、饼干,她买的最多。”
桐桐往前坐了坐,悄悄的往抽屉用大肚子怼进去。抽屉里放着的正好就是麻花和饼干。月份大了嘛,总是爱饿。这个东西放在抽屉里,没事了摸点出来塞嘴里,慢慢吃着,缓解饥饿的。
她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饼干味道没扩散出来吧!毕竟这次买的饼干真的挺好吃的,特别的香甜。
张增瑞看着桐桐,桐桐把云岚干的这些‘十恶不赦’的事都写上,然后对着张增瑞笑:“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