檩挪过来都行。”
四爷:“……”没再多说一句,扭头走人了。爱咋咋,以后需要的时候给点钱了事,绝对不多掺和。跟这种人就没法沟通。人家就不是置办家业的态度,那就是凑活事呢。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真的拆了东墙补西墙。
金有财看着金中州想扇他:老四弄回来的木料是好木料,除了短一点之外,没毛病。先用这个盖在新院子的后面,暂时住人。等将来有条件了,在前面盖。这木料就是拆下来,是不是也能盖个厨房,盖个其他的啥东西,庄户人家放零碎的东西总得需要个房间吧。收拾回来就是家里的。真能当事用的。完了你要拆你家的一半草房,给这边搭个房顶。那老四拉回来这个……要不了两天就被大家你三根我两根的要完了。
老四尽心尽力的,不能说不叫大家拉。
可要是为大家办事的,他又何必忙忙张张的,张罗这个?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四爷回来一说,把桐桐笑的不行。其实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人跟人不同,人的命运自然也是各不相同。各有各的运道,由人家去吧。管了他的这件事,回头遇到那件事,他的思维模式还是那样的,根本就扭不过来。那为啥不尊重人家的命运,人家的人生呢?
她把烤好的花生剥出来塞到他嘴里,“明儿我得去县城,工人文化宫的汇报演出是后天,明天最后一次彩排,我得去。”
非挣这一份外快?
“雷平推荐的,又专门打电话敲定的,不去也不好。”关键是那边有自家县里榨油厂和糖厂的内部票票,一样儿能给五斤,“各个单位都选派了节目,听说还有点心厂……今年咱们公社的节目是几个知青出的,明儿我跟他们一块走。”
下雪之后的路开车太操心,骑自行太滑了,只能走着去。
一趟都得走三四个小时,这一来回,得七八个小时在路上。
四爷就点桐桐,“我去跟大队上说一声,叫铁柱用骡车送送你们。给铁柱记十个工分就是了。”走着来回,你是铁打的?
这次四爷是去不了的,高主任点名了,叫四爷跟着去联系水泥电杆的事。要不然,四爷能轻易的拉木料回去?现在这什么物资都抢手。
桐桐就问说,“那你们明天出门咋办?开车不太好走吧?”
“马车。南村的马车带着车棚子。”
那就行!
于是,第二天早早的,早上才五点半,铁柱就在外面喊了,“老四——老四——”
桐桐应着,“来了!马上来了。”
韩翠娥把烤好的饼子给桐桐塞到包里,“要是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就垫点这个。洋瓷缸子带着,再如何热水总是有的。”完了又催着桐桐,“把那俩荷包蛋赶紧吃了,扛饿。”
早起吃了荷包蛋,汤里面泡了两根麻花,塞饱了就往出跑。韩翠娥追出来递给铁柱两个热饼子,四爷已经在给车兜子里铺席子了。草席子厚厚的铺了一层,叫桐桐上去,用褥子把腿盖上,“彩排完就回来,不要在县城耽搁。就是管住宿也不要住。”
知道!知道!我还能吃亏吗?
四爷又把那桃红的头巾给桐桐把脸包起来,包完他都笑:土到没眼看。
铁柱一甩鞭子,走吧!这金老四真讨厌,都不臊的慌么?谁家搞对象是这样式的,腻味死了。
到了知青院,接了四个知青,两男两女,桐桐都认识。
梅子羡慕桐桐,“你这军大衣多暖和呀,我把手伸到你衣服里暖暖吧。”
暖吧。
还有个叫侯爱华的,她靠过来,“用你的褥子盖盖腿,太冷了。”
俩男青年不好意思了,但也都是背靠背的挤着,暖和嘛。
结果才出来,就见两人在巷子口站着。肯定是张楠从男知青那里知道有骡车,她想搭顺风车。
许是在公社工作这个身份起作用了,张楠对桐桐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一上来就打招呼,“听说专门请了你去当报幕员?”
“嗯!雷主任亲自打的电话,公社给批假了。”
张楠就说,“我们俩是去当服务员的。”
桐桐了然,是说领导坐在下面看节目,这总得有人去倒个热水之类的。她就笑了笑,“挺好的,服务领导嘛。不是积极分子都去不了。”
张楠就看古柳,“看吧!我就说这个机会很难得。”
古柳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梅子轻轻的戳了桐桐一下,叫她看古柳。
桐桐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问她:“你今年回省城过年吗?”
梅子把嘴藏在衣领里说话,“得回吧。今年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要是不回,过年就剩下白菜萝卜红薯了。”
然后几个人就打开话匣子,说这不会规划着吃饭就是这样。刚分了粮食的时候,可劲的造。到了后来,这不就接不上了吗?